岂料他动作太过匆忙,本来只是轻轻抵住将触未触,这下子被他彻底捂在了自己身上。
少年猛地一抖,脚趾紧紧蜷缩起来,声音都不稳:“不、先生不能……”他不敢松手,又不敢继续按着,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不知所措地曲起。
沈衡眸色沉沉盯着他,声音低哑:“理由。”
宋南卿慌忙躲避着对方的视线,咽了下口水,被烫得难耐,小腿肌肉收紧。
“你知道…你知道的。”
沈衡抓住他遮挡的手往旁边压住,“我不知道,别挡。”
眼看他要硬来,宋南卿梗着脖子咬牙喊了一声:“兄长!”
空气安静了几瞬,死一般沉寂。
“你不能那么做…”宋南卿抖着嗓子轻声说,生怕惊扰了什么。
低沉隐忍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沈衡松开了那一小团已经被洇透了布料,轻轻呼出一口气,努力克制脾气对宋南卿问:“亲你可以,手指可以,就这个不行,卿卿对兄长的定义就是如此精准,是吗?”
质询的问话中讽刺性意味很明显。
宋南卿之前有段时间没和沈衡亲近了,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像之前一样放下芥蒂好好说话,他受不了沈衡那么凶对待他,忙拉住沈衡的袖子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衡叹了一口气,把袖子从他手中扯走,柔软的被子拉开摊平,盖在少年身上。
“睡吧。”
宋南卿攥起手指感到无措,“先生……”
沈衡把灯都灭了,坐在床边回头看他。
“先生还是兄长,亦或是别的什么,需要你自己想清楚。”
“要后悔,就回不了头,在我这里没有折中的办法可选。”
月上中天,照的窗前亮堂堂,白白的一层霜铺在窗台上,洁白明亮。
屋里除了外面映进来了一点光,黑漆漆一片,坐在床边的人影几乎看不见——
作者有话说:[猫爪]
第65章第六十五章咽下去
阳光正好,为初冬的院子里增添了几分温暖,沈衡在花房里拿着水壶浇花,竹心站在他身后汇报道:
“有许多人听说您为救陛下受伤在家,送来了些东西还想登门拜访,奴才按您的吩咐都拦在外面了。”
“九王谋反一事还未盖棺定论,当日出手的九王下属都是硬骨头,咬死不认是九王指使。九王还在诏狱多次辱骂陛下,说…说……陛下罔顾人伦,连亲兄长都加害,还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
沈衡单手背后,宽大的衣袖垂下,火红的虞美人在他手下沾了些水,娇艳欲滴。
墨玉雕刻的蟠龙纹簪子插在脑后,宽阔的肩膀抬起,他伸手去够悬挂着的吊兰叶子,另一只手拎着喷壶在上面漫不经心喷水,随口道:“舌头割了吧,反正以后也没说话的机会。”
竹心点头称是,“突厥王传信来,问计划如期举行,报酬何时能给?”
“报酬?”沈衡冷笑一声,把浇水壶放到地上,“等九王死了再让他给我谈报酬。”
“陛下加冠礼临近,等贺西洲从突厥前线回来,阅兵仪式上行动。”沈衡眸子里闪过冷光,“若是再像秋猎时那般莽撞,就让他滚回去。”
竹心点头,“属下明白。”
“但属下还是有一事不明,当日秋猎,和九王合作的突厥人都是咱自己人,您为什么非要受这一箭?”
沈衡擦着吊兰叶子上的灰,转头问他:“你觉得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竹心犹豫了片刻,挑着他爱听的说:“主子受伤之后,陛下亲自照料,是个对您用情甚重的人。”
听他那么说,沈衡嘴角微微上扬,“他是天上的月亮,想把月亮摘下来,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他对我用情多深就有多恨我,必须要让他把心中的恨意抒发出来,才能舒服。”
竹心摇了摇头,不懂他俩这世间最有权势最聪明的两个人到底是在纠缠些什么。
“本王突然想起,昨日你说陈姨递了帖子来?”
竹心眼睛一亮,“是,公爷夫人想同林小姐一起来拜访,看望您的…伤势。”他眼睛里含着八卦的神采。
陈夫人是昭阳长公主的闺中密友,公主还在世时,就和她开玩笑说过,以后的孩子若是一男一女,便要结成亲家。谁料一入科尔沁,转身散为黄土,天人永别。
但对公主这个唯一的孩子,陈夫人还是很为照顾的,沈衡为质子时,她还只是个阁中小姐,有心无力帮不上忙,但也拜托父兄能照顾就照顾一点,当初沈衡被任命为征战科尔沁参谋之时,也是陈夫人的父兄帮忙说了些话,开府后也一直有些往来。沈衡对于这个母亲旧友,是很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