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卿身形不稳,骤然跌落,银镯子在腕子上上下甩动,泠泠作响。
他瞪了沈衡一眼,又扑上去,这次目标不在嘴唇,对着男人突起的喉结吻了上去。
沈衡眸色骤然一暗,手掌捧住少年的脸把人往上抬,一个又一个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宋南卿被亲的来不及换气,身子一下下抽动,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沾湿了肩膀下方的发丝。
他全身心投入这个吻,迫切的深入交流渴望和头皮传来的酥麻愉悦交织在一起,宋南卿身上的衣服带子越来越松,他的手腕一被解开,就迫不及待抱住了沈衡的脖子往人怀里贴去,如雏鸟回巢般,紧紧贴在人身上不放手。
二人发丝倾泻交缠在一起,在昏暗的房间里,锦被被摇乱,床架子吱呀作响,空气中的雨水潮湿逐渐被另一种湿热所代替。
许久,宋南卿枕着沈衡的胳膊靠在人怀里,喉结上的吻痕还未完全消散,抬眼望向他道:“其实我们不该这样,对吗先生?”
这句话,之前他也问过一次,在他们经历生死共患难之后,那时沈衡说对。
但这次沈衡顿了顿,没说话。
“明知道不对,为什么还要纵容我?”宋南卿表情似喜似嗔,说了跟上次同样的话。窗外雨已经停了,但屋子里还是暗的很,他听见沈衡在他耳边道:“我不是纵容你,我是在纵容我自己。”
宋南卿猛地抬头看他,可惜看不清他眼底的感情。
“什么对错之分,我没教过你吗?你是皇帝,说什么是对的,什么就是对的。”沈衡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道。
宋南卿的手腕内侧残留着红痕,被男人的指腹蹭过,激起一片酥麻。他望着沈衡,明明眼前的人还是这张脸丝毫未变,但他却觉得哪里发生了变化。以前沈衡放在明面上跟他讲的是“仁义礼智信”,如何做一个明君,纵使心狠手辣一些也不要紧。
但现在,他仿佛把以往掩藏的东西全都摊开给自己看了。
沈衡眯了眯眼睛道:“你长大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思量。想立后可以立,我不管九王跟你说了什么,但卿卿如果现在想跟我说后悔了,要全身而退,不可能。”
白皙的大腿上遍布痕迹,被温热的手指轻轻抚过,引起少年颤栗抖动,他蜷缩着脚趾想往旁侧挪动,躲避的姿态还没完全展现,就被精准掐住某个位置,反手扇了一巴掌。
“呜——!不要、不啊啊!”宋南卿的关节由于刚刚的激动已经染上一层薄红,他猛地扬起头,疼痛的滋味伴随着隐秘的快慰让刚刚的回忆再一次涌入脑海。
滴滴答答的液体顺着往下流淌,宋南卿瘫在床上膝盖上下弹动,黑色的眼珠上翻,已经几乎看不到瞳仁。
有力的手掌又是一巴掌扇下去,他的叫声梗在喉咙里,眼泪口水齐流,滑过脸颊上粉红的指痕,流淌进锁骨的小窝里。
沈衡拨开少年脸上湿湿的发丝,望着他像是泡在银水汪里的两颗湿漉漉的眼睛,低沉磁性的声音从人心尖上划过。
“你该说的不是不要。”沈衡的指尖挑开少年鬓边发丝,引得宋南卿颤抖想躲,但他不敢躲了,生怕下一个巴掌落下的位置是自己的脸。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用还留有指痕的脸蛋蹭了蹭沈衡的手指,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湿润的情欲,小声道:“喜欢先生…”
沈衡勾唇,用手背在少年柔软的脸颊处上下轻蹭,指关节掠过颧骨,停留在湿红的眼尾。
“乖。”——
作者有话说:[黄心]
第59章第五十九章哪里都是沈衡
贺西洲带领军队已经出兵突厥,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赵家在九王的推动之下平反,翻了一大批贾良在世时留下的冤案。
树上的叶子从新鲜的绿色变得金黄,被风一吹打着旋掉落在地面上,京城的秋天里,空气中总会有干燥的独特味道,与夏天的繁茂不同,路两边的树木多数染上了黄色。
一辆马车停到凤栖楼门口,宋南卿踩过两级步凳缓缓下来,留香绉的湖蓝色披风披在身上挡住秋风,远处看波光粼粼的衣物像是把清透见底的湖光穿在了身上。
一转眼大半年过去,凤栖楼也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在云岫和绿芜的管理之下,从青楼发展成了一所集娱乐歌舞吃喝于一体的高档会所,每个月都能给宋南卿这个老板提供极大的利益。
当然不仅如此,凤栖楼私下里还发展了一项私密业务,教京城里那些家世没那么好的女子如何靠钓金龟婿完成身份跃升,只是这项业务是会员制,没有大张旗鼓开展。
会员人数从刚开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到现在已经有几十名,从高官贵胄,到王爷世子,他们的后院中都有凤栖楼培养出来的人。浅显如化妆技术,再到如何跟男人相处,不管是捞钱还是结婚,这里都有一套定制方案。
渐渐地,那些名门贵女也来取经,但她们来的方式就比较隐蔽了,所以凤栖楼的保密性做的特别好,以至于现如今很多人都愿意来这个私密性高的地方谈事情、宴请,门槛高又有保障,还总是会定期开展活动,推出一些人们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凤栖楼,已经成为大盛的时尚风向标。
今日宋南卿和九王约在二楼见面,他拎着一袋刚炒好的糖炒栗子进了包厢,披风被春见解下来挂在一旁。
约定好的时间未到,九王还没来,宋南卿坐在桌前拿出一颗栗子开始剥,半天都没剥开,还把里面的果实弄得粉碎。
他抠着栗子里面那层内膜,有些不耐烦。
以往买的糖炒栗子,都是沈衡替他剥好的,他只要吃就行。饱满厚实的栗子肉刚炒出来热气扑鼻,带着蜜糖的香气和甜味,完整的一颗丢进嘴里,牙齿咬碎咀嚼时可以感受到满口的香味和满足。
但他没想到会那么难剥,手指尖都被烫红了,还是得不到以前那么完美的。
宋南卿反手把被弄得坑坑洼洼的栗子丢在桌上,垂着眼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