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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第13页)

他一边吐着舌头一边让沈衡拿东西给他漱口,折腾了一盏茶时间才安稳躺下。

蜡烛吹灭,只有床尾两盏灯罩里的还在燃烧,宋南卿躺在床的里侧,偏头去看人,二人散开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身上这件寝衣是之前放在这儿的,他最近长得快,袖子穿起来有些短,露出一截莹白的腕子。

明明床很大,宋南卿偏偏要贴着人睡,一手按住被子,一手还要搭在人胳膊上,缠人的不得了。

许是适才喝多了茶,他现在毫无睡意,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床顶的横梁,明明很困,但精神却是兴奋的。

沈衡拒绝不了亲他,在为自己一点点放宽底线,意识到这一点,少年很兴奋。

宋南卿当然没有放弃那个计划,眼前的安全感只是一时,要想高枕无忧,必须得到沈衡的心,只有他不忍心对自己下手,把自己当成情感浓度过深而无法戒断的一部分,他才能真的安全,真的高枕无忧。

忽然感到旁边有动静,宋南卿连忙闭上了眼睛,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均匀,装作入睡的样子。大概是多年的条件反射在作祟,他十三四岁的时候精力旺盛天天不想睡觉,一幅幅以前的画面浮现眼前。每次都被沈衡盯着入睡,防止他半夜爬起来又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所以宋南卿装睡的功力是经得过沈衡检验的。

被子在动,躺在旁边的人好像撑起身来不知道在干什么,发尾轻轻扫过脸,带来难以忍受的痒意。就在宋南卿准备睁开眼询问的时候,嘴角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湿的、软的、热的东西,像是蛇一样缓缓移动,从嘴角开始一点点朝里舔舐,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升起,宋南卿的手在里面攥紧了被角,牙关被舔开了。

若有似无的水声细碎,他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从他唇齿之间发出来的声音。与之前那个轻柔的、一触即分的吻不同,这个亲吻更深、更重,带着压迫和掌控,连下唇都被吮吸到变形。

宋南卿腰眼发麻,忍不住往旁边偏头躲,但脖颈被握住,他被迫仰头迎接这个热烈又无声的吻,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连舌头都被吸住舔舐。

很难形容现在的感受,他被亲的呼吸不畅挣脱不开,当对方舌尖划过敏感的上颚时,一股难以忍受的酥麻和颤栗让他差点叫出声。

沈衡好像把他当成了一个玩具,不紧不慢地吻,一点一点地尝,连湿软的口腔嫩肉都被仔细舔过,食指搭在宋南卿耳后微微用力,整个口腔和头颅像是串在一起,只能感受到唇齿相交的愉悦酥麻。

宋南卿攥着被角心脏跳得很快,舌尖都被吃的发麻,口水无法控制地朝外滴出,又被舔掉。

“咚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宋南卿都担心对方能否听见自己明显不太正常的心跳。

这是什么意思……沈衡这是?

难道他成功了?沈衡真的爱上自己了?宋南卿被亲的头脑飘忽,沉浸在深深的吻中反应迟钝。

他只是按书上说的增加了一些肢体接触,不挑明只说暧昧不清的话,承认对方在自己这里的唯一性的同时找几个男人让沈衡吃醋增加危机感,和他相处的时候提高露肤度,装吃醋不断试探底线增加暧昧程度,确定对方喜欢的类型并不断朝那个方向靠近……而已。

但很快他就想不了那么多了,沈衡扣着他的下巴越吻越深,舌头几乎都要舔到喉咙里,被入侵的感觉很奇怪,像是要被吃掉。宋南卿被迫吞咽着对方的口水,小巧的喉结被指腹按着轻抖,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吞咽,被动咽下口水,当喉口的小舌头被舌尖舔到的时候,被子里的脚趾瞬间蜷缩成一团,他整个人猛地一抖,泪水从眼角渗出。

沈衡轻轻抚摸着手下抖到不行的身躯,看见少年闭住的眼皮控制不住开了一条缝,露出一点翻白的眼球,睫毛根部都微微朝外翻出,看样子实在是忍得辛苦。

真可怜。

他的发尾扫过宋南卿的脸,声音飘忽:“想要这个是吗?确定你要对吗?”

宋南卿陷入崩坏的巅峰,底下湿了一片,但他现在在睡觉,睡的很沉,不能动、不能做反应,也听不到,只能忍,只能默认。

他真的不清楚沈衡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装睡,也不知道沈衡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有一个念头慢慢从沉下去的心底升起。

他好像没成功,也没赢,他不是沈衡的对手,在爱情上更不是。

在宋南卿身上轻拍哄睡的动作很轻柔,但极度恐惧和兴奋的感觉慢慢从尾椎骨爬到后脖颈,他在注视着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宋南卿保持着静止大气也不敢出。

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

第28章第二十八章狗就是狗

天气热了起来,琼林苑樱桃园里的树结了果子,只是还尚青涩未全成熟。柳色箫声拂御楼,正是春日琼林宴,今日天子亲自摆宴宴请新科进士,九王也从重病中痊愈,干脆组织了一场马球比赛。既能看看新科进士的资质,也是彰显天子与民同乐,高官多作陪。

清早起,仪鸾司人员就被差拨去负责宴会的吃食用度,流水般的果子、蜜煎、菜蔬、香药,已经提前准备好。《礼记》曾云,“燕礼者,所以明君臣之义也。”此次宴会不只是对寒窗苦读的学子的嘉奖,更是维系皇权礼制的手段,是以君臣上下一心,起到教化施恩作用。

琼林苑是皇家园林,一山一水一亭台都别具匠心。宋南卿坐在角亭里,前面是仪鸾司分管宴会餐食的人,低着头向他汇报宴饮餐单。

这种事本不用他过问,但在路过时看到魏进身形踉跄,脸上还有些伤,就把他顺道带过来了。

“前阵子事儿办的不错,朕想着这次宴会若办的好,一起赏你。”宋南卿坐姿随意,看着眼前嶙峋的石山随口道。随侍的五色旗盖停在一旁等着为他遮阴。

“为陛下分忧是奴才的本分,不敢居功。”面前人弯了弯腰。

仪鸾司指挥使已经被定了品级不低的官,但魏进始终记得自己来时路,面对宋南卿依然自称奴才。这是自谦,也是为了表忠心,更是拉近和圣上关系。

仪鸾司侍卫是圣上的家奴,不管说出去品阶多高,威风多大,都会始终牢记这一点。

宋南卿轻笑,“最近得罪谁了,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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