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驰心知肚明,路上二王遇袭,福王话里话外,有些自家人要害自家人的意思,天后机警,生怕皇上听了不高兴,打断了。白驰不做评价,她也不知道是谁。这事恐怕要天后自己去查,她对查案并不在行。
她数日未合眼,人已经累得走路都有些腿发软,轻飘飘如踩云端。
点了下头,说了声,“知道了。”
她一个将军不可能一直住在宫内,天后已另行为她安置了住所,这段时间铃兰带人已收拾了出来。
宫人未得天后指示,也没想起来给她安置个地方休息。
白驰同她对视片刻,无力道:“那我先回府洗漱一番。”
出了宫,大囡小囡守在高墙外,带她去了新府邸。
可巧了嘿!
白驰刚一脚踏进去,铃兰自另一个方向往回跑,口内直喊,“将军!将军!”
她脸色很不好,面带怒容,“气死我了!”
白驰问:“怎么了?”
铃兰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她,“祸是你惹出来的,你看怎么办吧?怎么?”她往她身后看,“你千辛万苦的将福王和寿王送回来,没有赏赐?”
白驰接过一看,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瞬间清醒了,“这么多!”
铃兰愁苦,“现在人家要咱们赔的不仅是修桥的钱,还有未来时间耽误的生意。我都打听了,鹊桥的生意确实好!但也不至于这么多!就是故意的!你当时是怎么啦?被鬼附身啦?好端端的去劈人家的桥干嘛?那个郎子君也说了,鹊桥的东家这般算账太缺德,让咱们不要理。可是咱们不能和她一样啊。她一个商人,名声坏点就坏点。您是女将军,本来就被人诟病,若是刚来京城就闹出欺压百姓的恶事,将来还怎么在京中立足?这人嘴是最坏的了。”
白驰捻着账单沉默不语,“那怎么办?上次天后给的五千两银还有的剩吗?”
铃兰呵呵冷笑两声,这仅仅是银子的事吗?摆明了那鹊桥的东家是想坑他们一笔。
关键她们还有理说不出,白驰劈坏了人家的东西那是无数双眼睛都看见的事。若是纠缠起来,面上无光。
郎子君是能出得起这个钱,可她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她的主意是同他耗!
“鹊桥的主人是个老鳏夫,性子孤僻,毛病多!那桥是他同他死了的婆娘的鹊桥,你说他有多在乎?能不狮子大开口吗?他这是感情上接受不了,叫咱们买单了!咱先不管他!耗一耗他,等他冷静下来,再谈!”郎子君如是同铃兰说,铃兰也有样学样说给了白驰听。
可是铃兰最看重白驰的名声,自然不同意郎子君的办法。
“鹊桥的东家不见我,说我身份不够,要谈价格,让你亲自去。”铃兰气呼呼。
白驰一折账单塞进怀里,转回身,翻身上马。
铃兰朝她喊,“你理他!要我说晚上绑了他,打得他满地找牙,谁让他胡乱开价乱讹人!”
晚些时候天后还要召见她,反正是睡不成了,白驰心情不怎么好,“不必等晚上了。”
铃兰唬了一跳,“你可不能冲动犯罪呀,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想了想不放心,又一个头两个大的追了上去。
第68章受伤包扎
白驰骑马去往鹊桥,半道上,被忽然跳上大街双手展开的精瘦汉子阻住去路。
白驰双手勒住缰绳,右臂用力,扯到伤口,疼得蹙眉。
那人胆子颇大,上前道:“敢问将军可是要去鹊桥,寻我家主人?”
白驰心中压抑着怒火,不怎么高兴的点了下头。
那人长着一张讨喜的笑脸,笑眯眯施礼,“将军请随我来。”
那人是会武功的,随即,纵身一跃上了墙头,回转身,朝她招手。
白驰不耐烦的都想打人了,她是去谈赔偿,又不是做贼!
可是那人一直朝她施礼招手,笑的一脸春花灿烂,百花盛开。
白驰暗想,果真老鳏夫就是事情多!
弃马上墙。
那人领路,一直避着人翻墙走窄巷,白驰脑子都快绕晕了,那人终于跳下围墙,落在一户院中。
白驰按了按手中剑鞘,眯了眯眼。
那人双手拢在袖中,又朝她一拜,指了指正对面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