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背靠岩石植被相对稀少,打眼看?去是一处荒废了不知多久的地方,眼前房屋的边框已经腐朽发?黑,门框歪斜漏风,破裂的窗户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渍,破烂程度可以?说除了有一个屋顶外一无是处,绝不是一个很好的落脚点,只能说聊胜于无。
苗晨走上前打开房门时,脑海里还闪过一丝疑惑:白天路过附近的时候有看?到过这?间木屋吗?
他已经想不起来这?些细枝末节,好在推门后屋子里面还算安全,没有其他可疑之物只是积了一些灰尘,但也只剩灰尘了,连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真就是空有一个屋架子。
“走不动了,凑合在这?里歇一晚吧。”苗晨裹紧身上的风衣靠着墙壁席地而坐。
李司界没有意见的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搓了搓。
“很冷吗?”
苗晨看?了眼那扇漏风的门,说不冷是假的,但还可以?忍受,只是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有睡意,苗晨摇着头扯开话题:“对了,昨天有件事?还没跟你说。”
李司界贴着他,用?自?己身体的体温传递热度,然后等待苗晨继续说。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你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说着苗晨就讲述了一遍梦境中的场景,细节之处他都记得,因为那家奶茶店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了,只是现在还有些不能确定?的事?情,苗晨说出自?己的疑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抑制剂的幻觉,但是是第一次看?到你15岁时那么清晰具体的样子,就像是真的发?生过,感?觉很神奇。”
“是真实发?生过。”
李司界闻言握紧他的手:“那些事?情是真的。”
苗晨立即转过头与李司界对视,双眼睁大不可置信:“你是说我以?前开过奶茶店?你高中的时候还会经常过去兼职?”
李司界嗯了一声,认真的神情并未敷衍。
苗晨却呆愣片刻:“为什么我毫无印象,脑海里好像根本没有那段记忆,就像是在看?一段别人的生活影片。”
李司界眸中微闪的解释道:“因为第三针抑制剂,它抹除窜改了之前的全部记忆。”
第三针……苗晨面色微沉,如果按照这?个逻辑,他是不是至少被窜改过三次记忆?
所以?脑海里才会时常闪过一些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的片段和画面,在抑制剂逐渐的失效后,这?些记忆片段也慢慢浮出水面,与被植入的虚假记忆混杂成一团难以?理清。
想到这?里,苗晨的心情真是说不上美妙,感?觉夜里的寒风都更刺骨了,然后从李司界的掌心抽出自?己的手,侧过头背对着他。
“睡了。”
李司界知道他想到这?些事?情不高兴了,主动将额头靠在他身上,启唇说道:“哥,很多事?情都是真实的,只是你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但对于我而言,你的存在几乎贯穿了我的人生,是我非常重?要的人,非常重?要。”
听到李司界低沉自?叙的声音,苗晨睁开眼,望着木屋内昏暗的一角沉默不语。
这?一夜两人于瑟瑟寒风中相依而眠,或许是休息的条件艰辛让苗晨没有在梦中坠入过往的记忆,耳侧听着李司界沉稳的心跳声直至天明。
清晨苗晨是被门口扑面而来的冷风冻醒的,他望着窗外已经飘然下起的小雪,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李司界的怀里,身体有人护着非常暖和,只有脸有点僵。
苗晨起来活动下身体,推开木屋的房门说道:“天亮了,我们回栈道再去看?看?,确定?一下今天的路线。”
怀中一空李司界就醒了过来,听到苗晨的话他没有意见的点头,起身跟上。
两人没有耽搁的开始赶路,只是刚走出去没多远,苗晨就看?到李司界的肩头落下一层积雪,他疑惑片刻,出来五分钟的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多雪。
苗晨抬手将他身上的雪花拍落,就这?样一个侧身的动作,眼角余光无意中瞥见来时的路——
身后的山林空荡,雪地上只有一串脚印。
见他愣在原地,李司界回身看?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