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洲所有的城门已经闭上,能火烧药草之人,烧的还是三个重要关卡的药草,只会是自己人,这个人压根就不打算让北洲活!让北洲百姓活啊!北洲百姓是他的献祭品,献祭品啊!”潘铮骨字字泣血,说到最后,他好似绝望。
温济舟一直拿着剑斩杀敌人,一道利箭朝潘铮骨射来,柳锦如甩着寒冰刀劈开,自己面具被箭射成了两半,她的脸露了出来。
“锦…如?”月光之下,温济舟看到柳锦如的脸,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柳锦如没有理他,不断放射来的箭表明,这是生死关头,不是细细寒叙的时候,潘铮骨让柳锦如和温济舟跟着他走,三人挤到一处小巷子。
“将军!什么叫北洲守不住了!什么叫内应!您说清楚!”柳锦如终于得空问他。
“济舟,把城防图和毒药图给她”潘铮骨对着温济舟命令,温济舟全然照做。
“锦姑娘,这药草给你,你懂药理,又有智慧,趁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你快些前去,北洲如今保不住了,京洲还有一线生机,你让他们快些备好解药,增派援兵,一切都来得及”
柳锦如莫名其妙被塞了图纸和药草,她看了眼将军,“我不苟且偷生!我与北洲共存亡!”
“没法共存亡!”潘铮骨吼着,“这其中的内情,还有这毒药图纸和布防图,只有我们知道,我们三人总要有一个出去,我现在谁也不信,我只信你们”
“锦如,你走,我留在这里”温济舟听明白了潘铮骨的意思,他想让柳锦如离开。
“那你们怎么办”柳锦如看着两人,他们已经开始被毒药熏得呛了起来。
“死路一条!”潘铮骨无奈地告诉她,“外人要我们死,尚且有一线生机,内里要我们死,只有死路一条”
潘铮骨高喊着,他抽了宝刀就上城,准备和汀奴人进行最后的大战。
烽火连天,狭窄的巷子里,只有温济舟和柳锦如二人。
千言万语无时可说,柳锦如现在才发现,温济舟并没有忘记她。
“你快走吧锦如!”温济舟急切地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顾红叶给柳锦如的东西,把顾红叶临终前交代的事情都告诉了柳锦如。
“温济舟,你不怕死吗?”柳锦如盯着他,正如第一次见面一样,可是此刻的温济舟,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单纯朴实,在宁纺村砍柴喂猪的少年。
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深沉,分明是褐棕色的眼睛,此时却好像和自己一样,黑沉。
与最初,明镜一样眼睛相比,她看不清他了。
“我听天由命,但你得活着”温济舟强行挤出一个苦笑,“锦如,保重”
柳锦如内心不再犹豫,她运转轻功,打算从城墙外一跃而下,临走时,她冲上前,给了温济舟一个拥抱,轻轻在他耳畔说着,
“好久不见,保重”而后扬长而去,无一丝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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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锦如拿了药草,跳到一处人家的房檐之上。
汀奴士兵已经陆陆续续进入城内,柳锦如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走。好在自己有药草,在哪都不会被毒死。
这毒瘴耗费也大,只要撑过这半天,日后虽内力受损,但也能活下去。
但是老百姓,是没有内力这种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