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妃静静地听着,温济舟描述心上人时的样子,和温九琴一模一样。
“没意思”林霜妃撑着头侧躺在床上,闭着眼,温济舟以为她想睡觉了,正拿着剑想走,却被她叫住了。
“你爹把毕生的内力都传给你了,你不能辜负他的期待”说完,有些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长辈一样的说话语气,对得起这张貌美如花的和十八岁一样的脸吗!
容貌是可以维护的,但是一个人的心智是不会退化的。
“你胡说些什么,我十年都没见过我爹了”
林霜妃猛地睁开眼,“你说什么?”
“我说,我爹娘在我十岁那年就抛下我了,走之前除了两把剑一个草屋,什么都没留下,更别谈什么内力了”
“不可能!”林霜妃不信,温济舟此时体内的内力之大,除了温九琴,她想不到第二个人,“你自己意识不到吗,你这内力最起码是地重一等以上,天重起步,我不信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有这么大的本事,比我苦练了一辈子还强”
温济舟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觉得自己的内力强悍,必然是高人所授,这高人呢,她认定了就是一个叫温九琴的,还有一点,她认定了这个叫温九琴的是他温济舟的亲爹。
“你为什么一口咬定这温九琴和我有关系,还慷慨大度地传了毕生武功给我,他究竟是什么人?”
林霜妃回答温九琴有关的问题,从来都不会迟疑半分,“他是江湖第一大侠,是江湖第一美男,他武艺高强,姿容绝伦,心地善良为人正直……”
噼里啪啦地像是在念顺口溜,温济舟突然理解方才女人不想听自己说柳锦如了,人在描述自己喜欢的人时,总是大做文章,达到一种忘他的境地。
可是却忽略了,那是你喜欢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停!说重点,比如他家住何处,家中几人,随身武器是何物”
林霜妃丝滑地调转话头,“他四海为家,家中就他一人,后来他爱上了那个邱逢梅,随身带着的叫挽云剑”
这就奇怪了,有些对得上,有些对不上,他爹家在宁纺村,这个和‘四海为家’对不上,她娘姓‘邱’,名却是‘婷和’,姓氏对得上名对不上,挽云剑也对得上,可是那家中之人却对不上。
温济舟的爹,有一个远房亲戚,也就是他后来习惯性喊作干娘的鲁大娘。
温济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很显然,他对这个什么温九琴不感兴趣,对于这些莫名其妙,似是巧合又不像巧合的事情,也懒得去细想了,他饿的发昏,头疼欲裂,劳累了一整天,只想好好睡一觉。
“算了,不想跟你聊什么九不九琴不琴的了,我睡觉了”温济舟摆了摆手,见林霜妃还是躺在床上,“谷主姐姐,您还有别的地方睡吗?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您告诉我,我自个儿滚过去就行”
林霜妃见他,好像对自己所聊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慢慢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温济舟看她落寞的背影,比她那惊艳世俗容貌起码老了起码十岁,还是心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觉得姐姐口中那位男子有什么值得你这般对待”
林霜妃眼眶红红地,看着温济舟。
“你方才和我说他,总是抱着像他是天神一般的崇拜,可是姐姐也是世人眼里的神仙人物,如果将对他这人的崇拜和喜爱,多匀一些给自己,可能会活的松快些吧”温济舟柔声说着。
林霜妃仔细地盯着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寒冷的冬夜,内心却因为他的一番话暖意潮涌。
良言三冬暖,这样的温暖绝不是同往常那些温九琴一号二号三号的□□欢愉能得来的,这是一种能延续许多年的言语暖流。
“谢谢”林霜妃留下一句话,慢慢走出门外。
躺在床上,温济舟只是一心想着内力的事情,如今的自己,好像被赐予了莫大的力量,一种天上掉馅饼一样的感觉包围着他,可是,因为自己容貌的关系,莫名遭了这么多难,外形这一东西,对他人毫无任何威胁性,都能让他遭遇这么多可怕事件,
那这对他人,何况是一群好斗狠辣的江湖人有着极大威胁的内力武功,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遭遇呢……
一种冰凉的寒意比卧榻上的衾被更早地包裹了温济舟的全身,而他日后的经历,却恰恰证明了他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温济舟难得睡了个好觉,林霜妃那药,虽然初心是男女欢爱,但此刻却完全相悖于最初的想法,这药效全部用作温济舟的睡眠上,效用极佳。
一觉睡到大天亮,温济舟醒来时,那木桶和美人已经不见,只见他面前是一张摆满美食佳肴的饭桌,上面还有一些洗漱用品,非常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