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九洲客栈的奴才!你就得送我,干爹派你这个奴才保护我去北洲,你就得听我的!”
温济舟挠了挠耳朵,装作没听到,小声提醒他,“你能不能小点声音?周围还有其他人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不管我不管!你送我走!”
温济舟知道和他这么纠缠是不会停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把他一拉,生怕下楼的脚步声太大,连楼梯都没走,施了轻功朝楼下一跃,两个人的重量,落地时竟毫无声响,轻盈如羽。
温济舟很是疑惑,长久没施展轻功了,以前,每每落地时,凭自己的内力,顶多只能做到和铁碗落地一样的声响,虽然不大,但也确实不算小的音量,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身轻如燕,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
温济舟还在思考,这几天自己气血,内力,简直是舒畅无比,尊主说是自己渡了一些内力给他,助他北洲夺魁,温济舟不免感叹他人还挺好。
“这尊主的内力该有多么深厚,仅仅给了我一点,就能让我武功进步如此之快…”温济舟心想着,宋季青被自己一手扛着,另一只手点了哑穴,阿巴阿巴说不出话。
外面天寒地冻,温济舟将他扛在僻静的后院,解开了他的哑穴。
“温济舟!死奴才…”宋季青刚要继续骂下去,就被温济舟一只手揪住了领子,
“宋季青!我不过看着尊主帮了我的面子上把你随身带着,顺道看管看管你的人身安全,你一不买账二不安分,我现在就把你丢去隔壁的江湖人那里送死!”
“你个死乞丐!你有什么胆子敢谋害我?”宋季青看不惯温济舟这副嘴脸,他不过是个乞丐一样的穷人,有什么资格教训自己,“你放开我!”
“是,我是乞丐”温济舟轻蔑笑着,
“乞丐怎么了?响当当的宋家公子,尊主的干儿子,如今不是被我像提狗一样揪着领子不能动弹吗?”温济舟眯着眼笑着,嘴角像匕首一样咧开,宋季青打了个寒噤。
“九洲客栈建立之初,一直声称着什么‘来者皆是客’,我真不知道谁教给你那朝廷一样的做派,将天下人划分三六九等,你们九洲客栈,没有像我们这样的江湖穷人跑堂卖命,能开得到今日吗?你日日受江湖人供养,却视众人皆为刍狗,这般无情无义,自私自利之人,也好意思当什么少爷,亏你说的出口!”
宋季青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最重要的是,自己此刻像鸡一样被温济舟一手提了起来,无论自己如何动弹挣扎,温济舟的手指好像纹丝不动,先前他和温济舟比武,原来是他手下留情吗……
“这家伙,竟然藏着这样深厚的内力…”宋季青虽然蛮横无理,但也懂得欺软怕硬的道理,温济舟此时看来,不管是武力还是道理,都压了他好几头,干爹不在身边,周围只有他一人,以他的内力,捏死自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宋季青身体战胜大脑,选择闭嘴。
温济舟见他不再说话,随手松开,将他一甩,竟然没想到,把宋季青这家伙甩在了墙上,一下甩离了自己好几丈远,宋季青以为他是在威胁他,顿时害怕起来。
耍嘴炮宋季青是在行的,可是真遇上威胁自己生命的时候,他还是害怕的。
温济舟盯着自己的手看,心里极为疑惑,“什么时候这么大的力气了…”
再转头看着宋季青,这小祖宗,竟然哇地哭了起来。
“喂…我不是故意,你别哭啊,喂!”温济舟此时简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自己本来只打算跟他讲道理,顺道小小威胁他一下,谁曾想着真的伤他。
“我要回家……”宋季青吸着鼻涕哭着,他没有骂温济舟,也没有再多说一句旁的话,他现在只想回家,外面一点都不好玩,还是干爹对他最好,干爹是高大的房屋,一直罩着他,宋季青就是房梁里的小雀,只管安心长大便好。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这些楚文煜对他的好,温济舟本应一样得到。
温济舟看着他,觉得跟他多讲道理简直是在对牛弹琴,换了种方式,没想到颇为受用。
“我告诉你,你现在只能跟我一伙,你先前将这些江湖人一个个讨伐了个遍,别人看着你干爹的面子,给你几分薄面,现在你干爹不在,他们排着队想杀你,我呢,好歹是你干爹亲自给你挑选的同伴,你好好对我,我既不伤你,兴许还能保护你,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宋季青哭声停止,仔细想了想,温济舟说的确实有道理,他内力这么大,只要自己不和他对抗,一路跟着他,他好像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你说真的?”
“嗯,你只要跟着我,不惹事,我保你平安到达天望城”
宋季青还是妥协了,可见,真理只在重拳之下长存。
从古至今,地位等级只是孱弱者不堪一击的护身符,那些他们眼里蝼蚁一样的人,只要有足够大的拳头,随时都能将他们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