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晚上看到红衣女人…怕不是见鬼了…”阿秀躲在他身后,小声地嘀咕着。
“没事,看他们想干嘛”温济舟盯着士兵的动作,随时准备上前。
“呕…”一个准备前去搜查的士兵转过身来,和为首之人报告,“统领…这屋子味道太恶心了…我刚刚看了一下…呕…没人…我们去下一家吧…”边说着边皱着脸泛恶心。
一群人又风风火火地去了下几家。
“一群蠢货…”温济舟心想着,这些官兵平日里在城内风风火火、对百姓喝三道四的样子,实则草包一群,只会上欺下,下欺弱。
温济舟紧盯着他们的步子,见他们一无所获地离开,阿秀也回家了,温济舟又转身走进猪棚。
“你可以出来了…”温济舟伸手去拉草堆里的女人。
草堆只是微微抖动着,温济舟正打算去翻开草垛,里面的女人突然紧抓住他的手。
温济舟的手有些刺挠,感受到了女人手上一道道的伤口。
她分明那么年轻,手却粗糙不堪,温济舟每日劳作练武,手上虽生了些茧,可和她相比,自己的手竟都显得光滑了。
她手上全是厚茧和伤痕。
温济舟紧握着她扶她起来,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她手上的新伤。
“嘶…”女人嘶痛的声音传来,手虽有握拳的趋势,可却并没有松开温济舟的手,她死死地抓着他,指甲陷进去,握住救命稻草般地紧抓。
“抱歉,我不是…”温济舟忙着道歉,女人止住了他迂腐的措辞,
“先带我出去。”
屋子里的味道有些难闻,温济舟有些愧然,他轻轻将女人拉了出来。
温济舟正打算将她带进屋里休息,女人似乎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她没有抬眼看他,只是低着头紧盯自己的衣服。
“你…有没有什么衣服…”
女人的婚服锈纹极为精美,面料柔软,就算不识货也知道是极好的丝绸所制。
温济舟发现,她这衣服和她身形完全不相称,一般来说,哪怕是民间穷苦人家,婚服都是自己裁制,就算材质不佳也是合身的。女人身上的婚服只是华美精致,和她身形毫不契合,想来穿起来是极其不舒服的。倒不是自己有些无耻,盯着别人的衣服看,是这衣服真有些滑稽,活像套了个金丝床褥在身上,华丽但毫不适合人穿。
“有是有…不过是男人衣物。”温济舟说着实话,他生活简单朴素,衣物也只有那么几套,他又爱干净,每日洗洗晒晒,有些衣服都泛了白。
“…能穿就行。”
温济舟从屋里找了很久,拿出了一套干净的白衣递给她。想来自己的衣服再怎么不合适也是给人穿的,想来比那面料极佳的“床褥被子”套在身上是好很多的。
女人走进竹屋,很快就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这间有些透风的竹屋隔音并不算好,黑暗中,温济舟听到她衣物摩擦的声音,她不像是在脱,倒像是在撕扯衣服。
突然,自己被一双劲瘦的双手扯了进去。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样子。
“外面还有追兵…”女人小声开口说着,突然注意到自己和身前的男人紧紧相贴,衣服此时更脱落些许,露出里面的赤红,一双手还紧捂着男人的嘴。
她忙着收回手去扯衣服。
边扯着又抬头朝窗外看去,见追兵走远,这才慌忙放开了手。
“谢谢…”她突然蹦出两个字,“你今天救了我,我理应重金赏谢,但我现在没有钱,来日补还给你。”
温济舟起身,“也不用…”他也没想过这人还挺有礼貌,不会让别人白救,“你今天睡在这吧…天色也很晚了…我去别的地方住”
得到感激的答复后,温济舟慌忙扶着桌角起身,身子有些站不稳,脸上飘着浮红,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边走边擦着自己的嘴角,那里留有女人的朱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