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死了,赢玉会不会给你出头,他一个毛头小子,能不能因为区区一个玩物就驱动他六个师父。”
“你们是把化神期当成什么了?想叫就能叫来的家丁还是打手?”
“若我猜的不错,就算是赢玉,没被打个半死,他那些师父也不会出动,他手底下的一个玩意儿,那些化神期怕是连看都不会看吧。”
“褚长扶,你骄横傲慢,跋扈自傲,有今日也是你活该,别怪柳伯伯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时务。”
“去死吧!”
他两指重重一划,一道长有十来尺的剑气登时撕裂天际,宛如阴天下的一道惊雷,蓦地到了对面。
轰!
一阵响彻云霄的动静过后,大朵大朵的蘑菇云烟雾升上天空,也遮了四周,叫人什么都看不见。
柳正傅飘上天,从上往下打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刚刚那一下并没有锋刃刺进身体内的动静,反而像是被人硬接下来一样。
赢玉吗?
不不,赢玉的气息化成灰他都认得,他也不会刻意掩盖和收敛,有多少施展多少,要真是他,这里早就满是他的威压了。
不是他,那是谁?
还是说——他想多了,根本没人,褚长扶已经死了?
被浓烟滚滚掩盖的林间,忽而有人轻挥雪白的宽袖,那些弥漫在周围的烟雾顷刻间分开,朝两旁退去,露出后头的景象。
一个长身玉立的俊美男子上半身出现在这里,下半。身藏在水波内。
他往前走了两步,修长劲瘦的身子顿时完全显露。那人站在褚长扶身前,语气平静,又隐含了一丝抱怨。
“最近这边的事可真不少啊,叫我也不能好好修炼了。”
褚长扶轻咳了一声,“没办法,事还没有解决,只能辛苦一下了。”
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挑了挑眉,心下了然,黑白分明的瞳子望向前方,直视柳正傅,“那就好好的,认真的,把这些破事都解决了吧,叫欺负我们的人,罪有应得!”
35。梦想和现实。
还小的时候,褚长扶每次听说谁谁谁结伴出去历练,在那边山头抓祸乱的妖兽,在这边深渊找草药都十分羡慕,因为那是爹娘不许的。
她娘在生完她后,有一次和大能者力拼,被人打伤,至那以后再也不能生育,所以褚家只有她一个后人。
她又要修行,又要兼顾生意上的事,爹娘说,以后可以不接手,但是必须要懂,否则将来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她可以去别处专心修炼,这边交给家臣,偶尔得空还是要回来查账的。
家族不仅是个后盾,也是个提供资源和天材地宝的地方,不能不管。
总之为了顾全两者,她童年几乎都在忙碌,一边修行,一边尝试读懂繁琐枯燥的账本,看爹娘和其他人交涉。
同龄人想怎样就怎样,似乎只有她不行,因为是唯一继承人和褚家血脉的原因,爹娘怕她在外面陨落,对她过度保护,很多事都不让她干。
她不能去危险的地方,不能单独一个人逛街,身后必须跟着人,也不能远走。
她没有自由,无法跟旁人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像个牵线木偶似的,每日乏味的活着。
一样年纪的赢闵说,他以后要仗剑走天涯,潇洒踏九州,比她小的赢明都有崇拜的对象,想像那个人一样发光发亮,站在所有人的头顶,傲视群雄。
仗剑走天涯,潇洒踏九州,站在所有人的头顶傲视群雄,谁不想啊,她也想,但她貌似做不到。
赢家有多个儿子和女儿,所以可以想如何就如何,赢家主和赢夫人不怎么管他们,唯独她身上有重重枷锁。
要是没有就好了。
亦或者说,如果有两个她就好了,一个一人一剑,龙腾云霄,一个在家学习生意上的事。
一个代表自由和解放,一个象征着权利和资源。
一个是梦想,一个是责任。
一个能恣意历练,一个听父母的话,让父母安心。
有两个她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