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俩,一唱一和,根本就没把石亨这个“督操总管”,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你石亨,再牛逼,再得思汗公赏识那也只是个没根基的暴发户!
而我们陈家,那可是根正苗红的开国勋贵!
你,敢动我们?
石亨,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对还在作死的父子俩。
他那张本就黝黑的脸此刻,己经黑得快要和包公一个颜色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一个亲兵,低声说了一句。
“去请示思汗公。”
“就说怀恩侯之子,陈瑛于营中无故殴打军官,藐视军法。”
“问该当何罪。”
……
半个时辰后京营点将台。
思汗的轿子,就停在点将台下。
他本人甚至都没有下轿。
而石亨,则面无表情地,站在高台之上。
台下,黑压压地跪着数万名京营的将士。
而在那将士的最前方。
草包小侯爷陈瑛正被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兵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
“不……不要爹!救我!救我啊!”
他那杀猪般的嚎叫声回荡在整个校场之上。
旁边,他的老爹,怀恩侯陈懋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点将台下的那顶轿子,拼命地磕头求饶。
“思汗公!思汗公饶命啊!犬子……犬子年幼无知求您看在老臣祖上的薄面上饶他一条狗命吧!”
轿子之内没有任何的回应。
只有石亨那冰冷无情的声音从高台之上缓缓传来。
“思汗公有令。”
“军法如山。”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缓缓地,从令旗筒里,抽出了一支黑色的代表着“死刑”的令旗。
“刚刚,思汗公,只回了末将两个字。”
石亨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个己经吓得屁滚尿流的小侯爷。
又扫过,台下那数万名鸦雀无声的,京营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