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朱祁镇再不甘心,也不敢违逆自己这位皇祖母的意思。
他只能狠狠地用那充满了怨毒的眼神瞪了一眼门缝里那个“一脸无辜”的福伯,然后,不情不愿地退了回来。
凤辇的帷幔被一只苍老的手轻轻地掀开了一角。
露出了张太后那双,虽然布满了皱纹,但依旧精光西射的眼睛。
她没有去看那些剑拔弩张的锦衣卫。
也没有去看那个装模作样的老管家。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两扇,依旧只开了一道缝隙的朱漆大门。
仿佛她的目光,可以穿透那厚重的门板,看到府内,那个正在“装病”的老人。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个时辰。
整整一个时辰。
张太后的仪仗就那么静静地停在定国公府的门外。
太后不走皇帝不敢走百官更不敢走。
所有人都陪着在这烈日之下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峙。
终于。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被晒得脱水的时候。
定国公府那扇开了一道缝隙的大门,终于缓缓地,完全打开了。
思汗在福伯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身上还披着一件御寒的披风。
那副样子,看起来还真像是大病初愈。
他走到凤辇之前对着那层层帷幔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连腰都没有弯一下。
然后他用一种,充满了“歉意”的平淡的语气,开口了。
“社稷危亡之秋,一切虚礼,不如免了。”
他顿了顿,话锋却猛地一转,变得无比的锐利和强硬!
“太后娘娘您今日此来若为江山社稷计,那还请即刻回宫安抚后宫稳定人心。”
“若为……陛下一人之私情”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缓缓地扫了一眼旁边那个脸色早己变得极其难看的朱祁镇。
“那老臣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