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给白衣男子安排的住处,仍是空空如也。
问守卫。
才得知白衣男子居然在他去翠微山时,随后离开了?
只字片语也未留。
仿佛是故意,告诉了尉迟长云所有,唯独就是闭口不言孩子。
等他反应过来,想用强逼白衣男子透露真相时,却发现仿佛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计划之中,如同十多年前初次相见,悄无声息地出现,又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天下之大,白衣男子如水一般,无根无源,无形无相,无迹可寻,好似并不属于这个平凡的人世间。
他的到来,就像是历劫救世,全心全意帮助他人,却又离心离意不插手、不交集任何人的生活轨迹。
好像只要他不说自己是谁,不透露自己的一切,就从未出现在别人的生命中一样。
跟回来的苏白请示:圣上,是否需要属下立即带人去追,或者去赤水国去看看?
一个孩子而已,哪有那么难解决。
想到这儿,方才的焦虑也随之消散了一半:算了,他但凡不想见,要躲起来,翻遍天下,也未必能找的到他。说完,迟疑着:那个孩子呢?他也带走了?
这倒是没有。
守卫应答:启禀圣上,那白衣男子离去之时,未曾携带任何东西,亦未牵挂任何人事。孩子是由匪兵的一个二当家,名为乐游的少年看着。
苏白:圣上,您现在要去看看那孩子吗?
尉迟长云望向匪兵安排的住所方向,轻摇头:不必了。然后往自己住处去,同时交代苏白,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他。
接下来,尉迟长云养伤的几日,
闻玳玳就在一墙之隔的屋子里,养伤身上被自己划的剑伤。
师徒二人自那次山中不欢而散后,尉迟长云就再也没主动见过闻玳玳,而闻玳玳倒是与先前在翠微山上一样,日日准时,去给尉迟长云晨昏定醒。
不过每一次,都被苏白拒了回去。
要知道,自小到大,尉迟长云始终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无论是晨曦初露,还是夜幕低垂,抑或是病痛缠身,她睁开眼的第一刻,总能见到在桌边忙碌的尉迟长云,或为她煎药,或试温热水。
哪怕师徒都受了风寒,同时遭遇风寒,他仍每日三次监督她服药,尽管自己的病情可能更为严重。
一场生死相离,闻玳玳以为坦诚相对,主动认错,花尽心思去弥补,两人就能回到往昔。
不成想。
尉迟长云甚至都没给她一个机会,如今连师徒居然都不想与她做了。
先前。
她因为对他的误会,辱骂过他多次不配为人师,更是将两人绝交的话说的一次比一次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