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如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蚂蚁,前两日对她產生的满意之感,现在全成了负面。
这样的精神不稳定,別说同人结交了。
怕是个隱雷,不知什么时候就能炸了。
到时,连她也要陪著她一道死!
刚才还想拉她一道去见侯夫人的念头瞬间打消了。
宣德楼上,洛芙並不知道下头发生的事情。
她正坐在窗下,望著外头的雨幕。
这会儿工夫,雨势越发的大了。
好似天缺了个窟窿,水便从窟窿里倾泻下来一般。
叫人心生惧意。
慕容烬坐在她身边,半圈著她,望著她的脸嘆道:“都已经让那些人进来了,贵人怎么又不高兴了呢?害怕这大雨吗?”
洛芙点点头。
她也不想扫兴。
今日宝华寺的主持过来城门楼外讲法,长烬知道了,便又想法子带她过来在宣德楼上瞧热闹。
不想竟然遇上暴雨。
好在长烬在司礼监任职过,有几分薄面,叫侍卫开了一道门,免了大家出什么意外。
只是这样的大雨,免不了叫她想起娘亲还在时同她说过的话。
“我娘很討厌,很害怕这样的大雨。”
慕容烬挑眉,难得娇娇美人同他说起家事,他便一手圈著她,一手支著额头,摆了个慵懒舒適的姿势听她继续说。
洛芙望著窗外的雨幕道:“我娘说我们家是靠打猎为生,每逢这样的大雨,都有十天半个月不能入山,若是在山中碰上这样的大雨就更危险了。
不过我外祖和舅舅打猎本领高强,这些事情不以为惧,他们怕的是层层赋税。
那年下了一个月的雨,县里的堤坝决堤,好多人的房子都被衝垮了。
我们家因为住在山上倒是躲过一劫,只是山上也打不了猎,这时竟然还有官兵来徵税。
我们家已经是弹尽粮绝,哪里拿的出钱粮,听说入伍能免税还有钱拿,舅舅就走了……”
洛芙说著娘亲同她说过的话。
心情渐渐沉重难受起来。
只是舅舅入伍,家里也没好起来。
外祖被京城来的紈絝踢伤,家里舅舅入伍的钱用光也没能留下外祖。
至此家破人亡。
再不见舅舅。
娘亲却也没多活几年便走了……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因为这样的大雨。
所以她也討厌,害怕这样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