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贞赶忙迎上去,垂泪道:“娘,媳妇的嫁妆……被盗了!”
“被盗了多少?被盗了多少啊!”
许氏听说洛贞的嫁妆被盗,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那些嫁妆虽说是洛贞的,但进了她裴家的门,那就是她老裴家的了。
这就等於她老裴家的钱被盗了,是在割她的肉,她能不急吗!
现在听洛贞又这么说,更是又急又怒,指著一屋子的奴僕骂道:“好一群贼赃,吃我家的,用我家的,竟还敢偷我家的钱!打量著趁我儿不在府上,你们好卷了银钱逃是吧!做你们娘的狗臭梦,老娘今个儿不把你们屎尿打出来,老娘就跟你们娘一个姓!来人,来人!”
她嚎叫著让人来打。
声气响得大街上恐怕都能听得到。
洛贞被她这一副满嘴污言秽语的泼妇模样嚇得愣了几瞬。
眼看人就要过来,她才反应过来,忙忍下心中的嫌恶,拦住许氏道:“娘,不问清楚便打他们,恐怕他们不服……”
许氏双手攥拳,恶狠狠地盯著那些奴僕,一副恨不得將她们生吞活吃的模样:“偷了我家的钱,还敢不服?知道我儿是做什么的吗,老娘要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洛贞心里不住地皱眉。
她这个婆母好生的蛮横狠毒。
与梦境里同她相斗的秀女宫妃完全不同。
梦境里的那些秀女宫妃即便有仗著家世美貌,狂妄不可一世地存在,可也都有个度。
至多就是扇耳光,叫人拖下去打板子,主子的体面是万万不能丟的。
没有哪个如许氏这般……
仿佛褪下了人皮,露出禽兽的本真,將心里的狠毒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
这让她好不適应。
竟有些不知该怎么和这样的人相处。
可这事不能就让她这么稀里糊涂地打过去。
嫁妆是谁偷的。
她心中已经有了底。
让这些奴僕顶罪可以。
但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顶罪。
不然她不仅找不回嫁妆,卖不了人情。
还会教那人钻住空子,日日惦记她的嫁妆!
她又哪里能日日防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