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的时候,这女人是怎么对待苏扶摇的,沈知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沈知行此刻的心里只有厌恶。
“沈厂长,我……”
刘鶯还想挣扎一下,眼圈瞬间红了,试图挤出几滴眼泪博取同情。
“別让我说第二遍!”
沈知行打断她,眼神如冰,彻底击碎了刘鶯最后一丝幻想。
“这里是厂长办公室,不是让你搔首弄姿的地方!再不走,我叫保卫科的人请你出去!”
搔首弄姿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刘鶯脸上。
这个年代想要不吐脏字地评价一个女人,几乎没有更难听的词了。
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让她再也待不下去,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向门口,连头都不敢回。
就在她手忙脚乱地拉开办公室门,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时,身后又传来沈知行冰冷的声音:
“站住。”
刘鶯心头猛地一跳,绝望中竟生出一丝荒谬的希冀。
难道……难道沈厂长后悔了?
被她的楚楚可怜打动了?
刚才的一切,都是沈知行的故作清高?
其实,其实他对自己也有意思,对不对……
她僵硬地转过身,脸上努力想挤出一个委屈又期待的表情。
却只看到沈知行站在办公桌后,眼神冷漠地俯视著她,如同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
他拿起桌上的內线电话,拨了个號码,声音清晰地传到刘鶯耳中:
“门卫室吗?我是沈知行。”
“记一下,食堂新招的那个临时工,叫刘鶯的,对,就是她。”
“通知她,现在起不用再来上班了。”
“以后厂区大门,包括家属院侧门,都给我看紧了,没有我的亲笔批条,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这个人再踏进厂区一步!听清楚没有?……好。”
电话“咔噠”一声掛断。
沈知行这才重新看向门口呆若木鸡、面无人色的刘鶯,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现在,听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记住我说的话,別自找没趣。”
最后一丝血色也从刘鶯脸上褪尽。
她看著沈知行那张英俊却冷漠不耐的脸,巨大的屈辱和绝望像潮水般將她淹没。
她死死咬著嘴唇,指甲深深掐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