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那个似乎有些难过的表情,也觉得逗他逗得有些过了头,就先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角上取下来,又去摸摸他的脸安慰他。“好啦!也不是他。而且你猜这个有什么意义?”
五条悟抿着唇,自己也说不出这有什么意义。
她把衣服挽了挽,随后把腰上沾了血的绷带一圈圈解开,扔在床头柜上,用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伤口最深的这个地方崩开了,所以才流血呢。
不过,还好它自己崩开了一些。
五条悟依旧怔愣着。
百穗伤的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而且她身上的伤痕绝对不是因为一次两次的“战斗”。
她一定是被谁给囚禁起来折磨了很长时间。
是谁呢?是谁下了毒手呢?
他那个时候死去了吗?
他为什么不去救她呢?
百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握住他的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按到自己的伤口上。
还在愈合中的伤口是很脆弱的,更何况是已经崩开的伤口。他的手指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通过那道口子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
她微微蹙着眉咬住唇,睫毛颤动着,嘴唇一下就失了血色。
五条悟能感觉到柔软的、湿热的、有些黏的东西一下子就包裹住他的手指。
可能是百穗的血,也可能是肉,甚至因为他的手指进的很深,他猜测他可能已经穿越了她的皮肤,触到了里面的内脏。
总之,他看到自己的手指很可怖地埋在百穗的身体里,她的那个伤痕因为一根并不纤细的手指而被撑得更开,像一个强行被扯开的拉链。皮肉因为压力而略微鼓起,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染到他的手上。
她并不吃惊,也并不害怕,目光很快从自己的伤口移开,去看那道门。
五条悟依旧能感到那种湿热的、令人不快的触感。只是一根手指而已,可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百穗一下子揪起来丢进了一座内脏堆成的山里,血腥几乎蒙上了他的眼睛,又从他那两个窟窿钻穿,钻进他的口腔里。
后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他自己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咔哒——”
门果然开了。
于是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果然就像她想的一样,“负距离接触”这个词是可以钻空子的。
她为自己的聪明感到得意,又带着有些得意的笑去望五条悟,却发现他一点都不高兴,不仅不高兴,甚至相当的生气。
于是她的表情变得困惑。
“你什么脸色啊?”
好黏,好不舒服,而且,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做?凭什么你可以如此随意地支配我?支配我去做伤害你的事情,自以为是地达成一个我并不想要的目的。
就因为我们萍水相逢,而你大了我三岁?
真是傲慢。
令人不爽。
他冷着脸把自己的手指抽走,百穗低低地闷哼一声,自己捂住伤口,随后她发现脖子上的鸣魄被五条悟那只血手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