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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鹿耳惊涛（第1页）

中兴元年秋，夜色如墨，台湾外海风平浪静。大明远征舰队在东征大将军郑森的精准指挥下，借着一场突如其来的东南风掩护，悄然穿越海峡，于黎明前的黑暗中迫近荷兰人重兵布防的鹿耳门航道。数百艘战船如同蛰伏的幽灵，桅樯林立却无半分灯火，唯有海浪拍击船舷的轻响，掩盖着即将爆发的雷霆攻势。热兰遮城（今安平古堡）的荷兰哨兵最先察觉异常。当海平面上浮现出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帆影，如同黑色巨潮般压来时，哨兵惊声尖叫，急促的钟声瞬间划破清晨的宁静，响彻台江内海。荷兰台湾长官揆一被侍从匆忙叫醒，衣衫不整地登上城头，举起望远镜望去——那支明军舰队的规模远超他的最坏预估，战船密密麻麻，旗舰“伏波”级炮舰的庞大身影在晨曦中愈发清晰，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城墙垛口。“上帝啊……他们真的来了！”揆一嘶声下令，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全体进入战斗位置！所有炮台立即准备射击！绝不能让他们突破鹿耳门！”他心中满是绝望，深知手中仅有的一千二百余名士兵、二十余艘舰船，想要挡住这支装备精良、数量庞大的大明水师，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而，郑森并未给荷兰人太多准备时间。天色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之际，明军舰队便按预定计划发起凶猛攻击。数十艘“伏波”级炮舰作为核心战力，迅速排成严整的战列线，侧舷数十个炮窗齐齐敞开，黑洞洞的炮口直指鹿耳门航道两侧的荷兰炮台，以及热兰遮城临海的坚固城墙，炮口寒光闪烁，蓄势待发。“目标，敌岸防炮台！距离三百步，校准诸元——齐射！”各舰指挥官同步嘶吼，声音穿透海风，传遍甲板。“轰！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炮声连成一片，如同天崩地裂，巨浪般的轰鸣在海峡间回荡。明军新式火炮采用改良炮架与弹药，射程远、精度高、射速快，第一轮齐射便展现出压倒性威力——数发沉重的实心弹丸准确命中荷兰炮台的石质墙体，激起漫天碎石与木屑，烟尘滚滚升腾；一门荷兰岸防重炮被直接掀翻，炮身断裂，周围的荷兰炮兵非死即伤，惨叫声淹没在持续的爆炸声中。荷兰炮台仓促发起反击，炮弹呼啸着落入明军舰船周围的海面，激起数丈高的巨大水柱，浪花飞溅，打湿了明军士兵的衣甲。但明军战舰凭借灵活的机动性规避炮火，且数量占据绝对优势，数十艘炮舰轮番射击，火力完全压制了对方。荷兰炮台的火炮数量本就有限，在明军的持续轰击下，炮位接连被毁，炮手伤亡殆尽，原本嚣张的岸防火力渐渐稀疏，最终陷入沉寂。就在海上炮战激烈进行的同时，明军登陆船队在上百艘小型战船的掩护下，如同离弦之箭，冲破荷兰人的零星拦截，径直冲向普罗民遮城（今赤嵌楼）以北的禾寮港海滩。这里是荷兰人防御的薄弱环节，仅部署了少量守军。尽管荷兰士兵拼死抵抗，用火绳枪零星射击，架起小炮轰击登陆小艇，但在明军登陆部队的绝对优势面前，这些抵抗如同杯水车薪。明军陆战队装备的燧发枪射速远超荷兰人的火绳枪，密集的弹雨倾泻而下，压制得荷兰守军抬不起头；后续跟进的士兵投掷震天雷，爆炸声此起彼伏，将荷兰人的简易防御工事炸得粉碎。“登陆！快！建立滩头阵地！”陆战队指挥官身先士卒，挥舞着战刀跳下齐腰深的海水，怒吼着冲向滩头。士兵们紧随其后，冒着零星射来的子弹，蹚着海水、踏着沙滩，迅速抢占滩头阵地，竖起盾牌组成防线，同时源源不断地向岸上输送兵力与物资，开始向内陆稳步推进。与此同时，早已潜伏在台湾各地的郭怀一等华人义军，看到明军登陆的信号——海面上升起的红色信号旗与震天的炮声，当即揭竿而起。他们手持刀枪、农具乃至自制火器，攻击荷兰人的小型据点、焚烧粮草仓库、切断道路与通讯线路。一时间，台湾岛内各处燃起烽火，荷兰人的指挥系统陷入混乱，无法及时调配兵力支援，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登陆部队与华人义军形成呼应，一步步逼近普罗民遮城。揆一站在热兰遮城的了望塔上，眼睁睁看着明军成功登陆，滩头阵地不断扩大，部队向普罗民遮城方向快速推进；而自己倚仗的岸防炮台在明军舰队的持续轰击下逐一哑火，海上退路也被明军舰队封锁，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这场战役最关键的第一战，他已经彻底输了。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热兰遮城坚不可摧的棱堡工事，以及那渺茫到近乎绝望的巴达维亚援军。台海之战的第一阶段，以明军成功登陆、火力全面压制荷兰守军宣告胜利。收复台湾的征程，在血与火的洗礼中，迈出了最坚实、最关键的第一步。台江内海之上，大明的日月旗迎风招展，预示着这片被侵占十余年的故土，即将重归华夏版图。：（）日曜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