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五陵这里也有人得了瘟疫,只怕那时候的药价更贵,且不好买了,眼下买了有备无患,用不上是最好的,说明食肆也能开业挣上钱了,就是这药到最后折价再卖出去,换份心安也值得。”
田氏听了在理,也就全凭她做主了,银豆出门去了各处的药肆,照吩咐打听白术。
据那些伙计说,这种药长在山谷,煎汤能治痹病,清热消毒,轻健身体,也有焚烧白术,来熏屋辟疫的。
价钱自然也贵,一斤成品的白术要
三两银子,依据卖相的好坏,价钱在三两左右浮动,都是大差不差的。
“银豆,抓点什么药?家里可是有谁病了?”
只见这间药肆的伙计变了脸,对她好声好气的,
“我们可都听说了,你家又能做吃食上的买卖了,听说是你家小姐的故人帮的忙,日后可得多多照顾我们的生意呀。”
她是被请进去的,随后进来的一个乡下来的老翁,就没这待遇了,只见他一身粗布旧衣,一担柴禾放在外头,将这里打量了,到柜上问了:
“小郎,小郎,听说这种叫作白术的草,你们这里能收?”
他叫了一会儿,那个忙着奉承银豆的伙计,才走去搭理那没见识的老翁,瞧了眼他手里的,叶子虽晒蔫了,不过根茎膨大,上面还有泥巴,是极好的白术,说:
“收。”
定是打柴的时候挖到的,他们这里也常有些打柴汉,挖了野山参来卖的,那些大多人都识得。
这白术就不一样了,多有当作野菊草,不知道底下藏着的根茎能入药,因看出这是个不识货的老山汉,故意的糊弄人家,
“不过你这种品相不好,不值钱,我们收你一百钱一斤。实则若是关外专门的药贩子送来,少说能值一两银子一斤,这株,我拿十个钱给你罢了。”
伙计掂了掂道。
老翁拿了钱,数了两遍,仔细收在衣服里了,跟着人家问:
“我打柴时总能遇上这样的,再挖了送来,可还按这个钱算给我?”
这株草竟能值得一担柴,这老翁只当接连遇上好人了,这草能卖钱,还是昨儿一个女娘好心告诉他的,果能卖上钱。
伙计偷笑道:
“依旧这个钱收你的。”
银豆看在眼里,她是一路打听白术到这家药肆的,哪能不知道白术值什么价,不过人家的事,与她不想干,她没那么好管闲事。
听到这老翁说还能挖着,这才动了心,不顾后头的伙计叫她,去追了那老翁,
“老伯,你一日能挖到多少这样的草?卖给我家,我敢说,比在那药肆给的价钱高。”
“我家只我和老婆子两个人,她的腰不好,挖不了,我一天不打柴,只找这个草挖,应该能挖到一斤,隔天走深一点,能找着更多。”
“因听说函谷关那里出了瘟疫,我家小姐要的急,你这样一天挖这一点,挖到啥时候去,
我家里人多,你带了我们去找,我们合力,一天就挖了来,有多少数,都还当做是我们买你的,这样我们既能安心,于你也便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