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阮相宜点头,“十五岁之前一直住这儿。”十四岁那年父亲去世后,她只住到十五岁就随着林曼舒去了阮家,之后就很少回来。
赵青时点头,却再无下文。
人刚帮了她,她不好这样冷场,便主动问:“听李特助说你刚从新加坡回来,是工作的事情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只是试个婚纱,没什么打扰的。”
只是试个婚纱,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这场婚礼与他并无关,他的脸上也没有要结婚的喜悦。
阮相宜正要开口,却忽然一阵反胃,赵青时察觉她的异样,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阮相宜拍着胸口,压了好一会儿那股恶心才下去:“没事,就是有点犯恶心。”
“上一次打麻将听到我的婚期,你说胡了,现在听到我去试婚纱,你又犯恶心想吐。”赵青时微微弓下身,直直盯着她,“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绝对没有!”阮相宜僵立着,“我没有盼着你不好。”
“而且,”她又想吐了,“我……”
日头正旺,现在不是站在外面说话的时刻,赵青时揽下她的手臂,叫了辆车,扶她上去,两人一起落在后座:“我订了房间,你先回酒店休息一会儿。”
闻到车上那股味道,阮相宜的反应强烈,揪着他的衣袖:“赵青时,我想吐,能不能把窗户打开。”
赵青时照做,低头一看,见她红着脸,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不烫,“是不是中暑了?”
阮相宜难受得不想说话。
余姚有一点不好,因为是单行道,每逢节假日必堵车。
太颠簸,阮相宜没忍住吐在了车上,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哥情况,大声叫嚷:“哎呀小姑娘,你怎么吐我车上,这叫我怎么弄,一天白跑了啦!”
赵青时眼神扫过去:“我们赔就是了,没看到人不舒服”
没怎么进食吐出来的都是胃里的酸水,赵青时第一时间问师傅要来纸巾,替她将嘴角的污渍擦拭掉。他自己鞋子上也沾了一点,他没注意到,阮相宜看到了,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好。
好难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听到师傅的斥责她哭出来。
赵青时也没想到女人的情绪说上来就上来,打他个措手不及,他低眸,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似乎叹了声气,下一秒将她揽进怀里,“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阮相宜在他怀里摇头。
赵青时生涩地将手放她头上轻轻安抚,从未有过的温柔:“没事。”
“还难受吗?”
阮相宜想摇头,那股难受的劲不停充斥着她的大脑。
他看出她的逞强,“师傅,麻烦到路边先停个车。”
车到路边停下,两人下车,阮相宜难受蹲在路边。
司机师傅下车来后座检查,其实没弄到车上面,大多在赵青时昂贵的皮鞋上,她抬起头,看着那道转进商店的背影,重新汗津津的脸埋进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