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裕闷闷地笑,“反射弧好长。”
什么跟什么啊。唐轲推开他,本能地想看那张面瘫脸笑起来是什么样,结果还是那样,她哭得更凶了。
错亿啊。
傅裕晓得她这不是难受的眼泪后,便侧躺在一旁替她擦眼泪,看着她晶莹的睫毛,高高撅起的嘴唇,当他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爱你。”
气声很快在空气里消散,而唐轲停止了哭泣,傻傻地转头,懵懂地看着他,似乎在询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傅裕不该这么早向她泄漏他心底最沉重秘密,更何况在她情绪反扑的状态下说出口,无论怎么想,她的反应都不会好。
于是,他坐起身,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哦…哦……好。”唐轲吸了吸鼻子。
她慢吞吞地穿上睡衣,看见床单上的痕迹时,愣了神。
她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突然溃不成军地滩成一湖水了呢?不是后悔,也不是悲伤,是什么呢?人会因为太想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而哭吗?那太奇怪了。人会因为感受到幸福而哭吗?那她关于幸福的阈值也太低了……还是说,她就是这样一个又奇怪又敏感的爱哭鬼。
屋外彻底漆黑一片,唐轲趿着拖鞋来到厨房,傅裕已经在锅里烧好了水,正准备放挂面。
“不要放太多哦,面会膨胀。”她提醒道。
傅裕圈出一把,问:“这么多?”
“太多了。”
“这样呢?”
“……为什么直接砍半了?”
“二分查找法。”
“什么玩意儿。”唐轲直接上手,放入适量的面,说:“我再煎俩蛋吧。”
“有力气吗?”傅裕关心。
她白了他一眼:“我甚至能抽空给你来一巴掌。”
“好凶哦。”傅裕盖上锅盖,从冰箱里拿出两颗生鸡蛋给她。
唐轲往锅里倒油的时候惊觉自己确实嘴硬了,她抖巍巍地提起一桶沉重的食用油,多倒了好多,煎四个蛋都绰绰有余。
“再拿两个蛋来。”她说。
改变环境不如适应环境。
傅裕在左灶头关注水煮面,唐轲在右灶头下蛋,不出意外地蛋炸开了,一箭双雕吓死两个人。
傅裕及时扶住后仰的唐轲,语调淡淡:“这里是中国,谁在开枪。”
“我滴妈……”唐轲把锅铲交到他手上:“你来。”
“?不好吧,我没上过前线。”傅裕婉拒。
“我没力气了,老公。”
“……”
唐轲在后方观看傅裕被一蹦一跳的油吓得一惊一乍,捧腹大笑,说他在跳popping。
好诡异啊,面瘫跳popping,笑得肚子痛。
好在煎蛋不需要太多技巧,只要不焦,沾上酱油后怎样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