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奶奶在蒸包子,闻声夹出一个,“饿了?先将就吃一个。”
蒋春梅急促地原地踏着步子,“奶奶,奶奶,红花油。”
“我床边第一个柜子里……哎哟慢一点。”
砰一声,房门被拉关上。
蒋春梅小跑到车棚里,骑上自行车,叮铃一声,连车带人已经窜到马路上。
蒋春梅知道周千龄家在哪,几公里的距离。
周六早晨车流不大,二十分钟后,自行车在一座小独栋前急刹住。
看了眼手表,六点不到,蒋春梅盯着安静的房子,下车捂手坐到她家台阶上,也不管过路人奇怪的打量。
时间一圈圈走到十点,蒋春梅起身跺了跺脚。
周阿姨她们怎么也跟着睡懒觉啊。
徘徊片刻,她犹豫着敲门。
没人应。
“小妹妹,你找她家大人还是小孩?”
蒋春梅回头,是街对面的屋主,“这家的大人基本不回家,小孩可能上补习班去了。”
“哦,谢谢阿姨。”
蒋春梅又敲了两下门。
“千龄。”
还是没人回应,她遗憾地骑上车,略一思索又下来。
她六点就到了,上补习班也不会这么早。
她觉得周千龄就是在睡懒觉。
目光四下搜索,锁定在二楼小窗边的桃树上。蒋春梅嘻嘻一笑,手脚并用爬上去,树杈离窗户还有两臂宽的距离,她过不去,不过能看到打开一扇的窗户,与飘动的粉色窗帘。
一看就是周千龄的卧室,她心下大喜,喊道:“千龄,我给你送药来了。”
窗帘晃动。
她加大音量:“千龄别睡了,给我开门。”
“千龄,千龄,千龄~”
一阵风吹过,布帘被掀开一角。
“千龄!!!”
蒋春梅眼睛瞪大,手臂发软没抱住树干摔了下来。
“千龄!救命!救命啊!!”
蒋春梅没管摔脱臼的手臂,跌跌撞撞跑到对面疯狂拍门,“阿姨!救命啊阿姨!啊啊啊”
四下邻里纷纷开门出来。
“妹妹别急,怎么了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血,全是血,啊啊啊救救她啊啊!”
众人顿时嘈杂起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报警的报警……
“哪儿有血?别哭慢慢说。”
“那儿,千龄,手,地上都是血啊啊……”
滴呜——滴呜——
房门被暴力拆除,蒋春梅被拦在下面,等看到担架上满目苍白、双眼紧闭的人,终于忍不住大哭着冲了上去,被人及时抱住拉进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