焯好水的五花取出来,卫锦云在一头穿个根铁丝,将肉挂进泥灶上。
“头回试灶别用硬柴,就用这先用炭,火稳,还不糊灶。灶心离挂着的东西要有空挡,火太近了,容易焦,太远了,又炖不烂东西。你看这五花肉挂的高度。。。。。。”
赵香萍抬眼瞅了瞅铁丝上的五花肉,伸手调了调,“有些远了。离炭火远近正好,先小火烘着,让肉里的油慢慢渗出来,不然皮还没脆,肉先烤老了。”
“新灶怕骤冷骤热,火别烧太旺,等灶坯子烤透了,往后想炖想烤都方便。”
她帮着卫锦云往肉皮上刷了第一遍蜜汁,看油珠顺着肉纹往下滴,笑道,“等会儿听着这声滋滋响得匀了,便是这灶火稳了。你这灶垒得巧,往后做脆皮肉,定比我那熝鸭还香。”
“那赵婶日后可得多教教我,我还等着用这口灶做酥饼吃。”
卫锦云在一旁仔细地记。
她小时候祖母用泥灶时,她便在一旁看着,祖母为了怕她烫到,不让她碰。
眼下赵香萍也是率先自己试温,依旧不让她出手,只是毫不吝啬地教她使用方法。
能独自在天庆观前撑着这样一家铺子,她真的很厉害。
“香萍姐懂的好多。”
展子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痴痴地望着她。
他才将弟弟带回来一会功夫,便被邀请进去吃大席面,世上竟还有这样的美事?
卫小娘子她这会正在认真地烤五花肉。
张仁白坐在另一旁的凳子上,眼里尽是欣赏之意。
“哥,我一定要穿成这样吗。”
展文星坐在展子明一旁烧柴火。他被吩咐着就烧一堆木柴,也不煮东西,火愈大愈好,愈旺愈好,最好将整个院子都照得透亮。
他平日里下值回家洗漱完便倒头睡了,上值时再将官服穿上,即便是休沐日,也是在家里躺着,根本不出门,所以很少穿常服。
要让他穿也穿身劲装吧,怎的文绉绉与他哥一样,像是酸秀才。
前阵子抓到那假讼棍时,见隔壁这娘俩实在可怜,他便将哥哥给介绍了过去。
那男人跑了,理应哥哥是只需要帮着写一份和离文书,又或是帮她去府衙说上几句,这事就算完了,只能府衙审批便是。
用不着日日往这跑,也用不着家里日日晚食都吃熝鸭熝鹅,也用不着让他脱了官服来捉贼吧!
他直接穿着官服往那一站,还不将小贼吓得屁滚尿流!
罢了,长兄如父。
他是哥哥养大的,哥哥很有文采,原本能往上考,可为了供他,当了讼师挣快钱。
烧火!
这脆皮五花分了两份,一份用卫锦云自制的蜜汁,一份用赵香萍的蜜汁豆酱。
等肉身上渗出细油珠,卫锦云按照赵香萍的指导,取过晾温的蜜汁,用竹刷细细往肉皮上刷。
第一遍刷上去,油星子“滋啦”溅起,她耐着性子等片刻,再刷第二遍、第三遍。。。。。。直到肉皮裹上一层漂亮的蜜色。
想来若是她这一次的脆皮蜜汁五花火候把握成功了,那日后做起酥饼时的火候,也能慢慢适应。
待院子里渐渐飘起浓郁的肉香,展文星又分到了新的任务。
“这脆皮五花的手艺这般好,赵婶您一定挣了不少钱吧!”
他呐喊着,嘶吼着,生怕院子外头听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