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用尖锐的边缘划破自己的指尖。颜坞猛地抬头,眸光骤冷。他闪电般抬手,一把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池菀吃痛,眉头紧紧皱起。手腕上传来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轻哼一声。“你就这么急着甩开我们?”池菀浑身一僵,怔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她不明白,明明平日里他对自己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避之不及。可为什么,每次她想要做点什么。哪怕是自证清白,他也总要横插一手?她刚张嘴想质问,喉咙还没发出声音。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沉稳的敲击声。“池菀,你在吗?”门外传来一道低沉温和的男声,是溯晨。池菀心头一松,借着这个机会猛地一挣,终于从颜坞的掌控中挣脱出来。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腕,低声道:“我出去看看。”说罢,她快步走向木门。伸手拉开门栓,吱呀一声推开厚重的兽皮门。门外果然站着溯晨。他高大挺拔,肩宽腰窄,披着一件深褐色的狼皮披风。寒风卷着雪花落在他发梢,却未让他有丝毫退意。他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兽皮袋子。“溯晨族长,有事?”池菀微微仰头,语气平静。溯晨将手中的兽皮袋递到她面前。“池菀,你家那几个兽夫刚来部落,估计还没机会出去打猎。这儿有昨儿剩的肉,先拿去熬点汤,暖身子。你别跑远了,省得累着。”池菀一愣,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门框。她没想到,身为族长的他会亲自送来食物。可就在这温暖升腾的瞬间,她脑海里却猛地浮现出几天前那一幕。溯晨一脚踩在旋翊脸上,眼神冷厉,毫不留情。那时的他,与眼前这个温和体贴的雄性判若两人。那股压抑许久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她正想开口推辞,拒绝这份来得突兀的善意。可话到嘴边,却忽然顿住。她眨了眨眼,脑中灵光一闪。与其白白接受别人的馈赠,落人口实。倒不如拿自家的东西交换,正大光明,谁也不欠谁。她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迅速退回屋内,轻手轻脚地绕到屋后,四下张望一圈。确认安全后,她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低喝一声:“出!”只听“啪”的一声闷响,一头体型硕大的鬣狗尸体骤然从虚空中掉落。鬣狗浑身血迹斑斑,显然是刚死不久。池菀弯腰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遗漏,随即转身朝门口招手。“溯晨,过来一下。”溯晨原本站在门口等待,听到她的召唤,心头猛地一紧。他本以为她是要单独跟他说些什么私密之事。或许是道谢,或许是……别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两拍。他快步走过去,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可刚走近,目光一扫地面,顿时僵住。地上,赫然躺着一头血淋淋的鬣狗尸体,脖颈处有明显的撕裂伤。鲜血还未完全凝固,正缓缓渗入雪中。他猛地抬头,看向池菀,眼神中满是错愕。“这是我兽夫打的。”她迎着他的视线。“送你了,就当谢礼。你要不收,这肉……我不能要。”溯晨彻底怔住,瞳孔微缩。他原以为她是来领情的,来感激的。可她却反手送出一头猎物,还说得如此干脆。这哪里是领情?分明是拒绝亏欠。他瞬间明白了。她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哪怕是一块肉。这个雌性,明明被自家那几个兽夫冷落至极。从不主动交配,不给她缝制新皮裙,甚至连一口热饭都常常让她自己去抢。部落里谁不知道,玄烨家那几个雄性,对她几乎视若无物。可她呢?她从不抱怨,也不向外人诉苦。反而处处维护他们,连和别的雄性说话都小心翼翼。他喉咙发堵,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喉头。早知道这丫头是玄烨家的,他当初就不该拒绝婚议。那时长老提亲,他以为她只是个普通雌性,资质平平,又带着一身怪病,脸上还生着黑斑,便一口回绝。可现在看看,她坚韧、自立,哪怕身处泥泞,也不肯低头。她这么好……要是当初他答应了……可就在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她脸上。那道从左额斜划至嘴角的黑斑。他心头一紧,所有未曾出口的话,全都被这道黑斑硬生生堵了回去。最终,他垂下眼,掩去所有情绪,低声道:“好,我收下。”太丑了。当族长雌主,还是差了点。这个想法在他心底一闪而过,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可那一瞬间的迟疑,终究没能逃过自己的眼睛。,!池菀见他突然呆住,有点奇怪:“溯晨族长?”溯晨猛然一震。他抬起眼,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算惊艳,却透着一股坚韧的气质。他回过神,看着她那双眼睛,最终伸手接了过去。“行,我收下。”那是他们族群象征信物之一,代表着结盟与信任。他本不该如此轻易接受。可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外来的雌性,他竟提不起半点拒绝的力气。顿了顿,他试探地问:“旋翊的疯病……好些了吗?”他的视线悄悄移向营地深处那顶低矮的草棚。“嗯,稳住了。”池菀点头,神情平静。“药物起了作用,情绪也比之前平稳很多。我们明天就走,不打扰你们了。”“明天就走?”溯晨皱眉,语气急了。“雨季快来了,林子里猛兽全出洞,毒蛇横行,瘴气弥漫,你一个雌性带着几个废柴兽夫,想送死?留下来,雨季过了之后再走!”他说得严厉,甚至带了几分怒意。“谢谢您好心,”她笑得得体,嘴角微扬,“可我们还有急事,真不能留。北境那边的消息不容耽搁,我们必须尽快启程。”溯晨看她态度坚决,终究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转身扛起地上那具沉重的鬣狗尸体。池菀拎着兽皮袋刚转身。就见几个兽夫在门口,目光一言难尽地盯着她。颜坞站在最前方,手臂交叉抱在胸前。陆圪则歪着头,一脸疑惑。至于旋翊,他安静地靠在门边。她特意绕后头,他们没跟来,应该没看见那具尸体。她心中暗自庆幸。若让他们知道她偷偷埋了那个袭击者,又从对方身上搜出了东西。:()娇软恶雌想休夫,五个大佬悔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