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麦看见他张开双手站在下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先选择了相信他,一咬牙撒开手跳了下来,她毕竟一百三十多斤,给张灯砸得不轻,俩人一起摔在地上,张灯下巴杵在地上,眼泪横飞,痛不欲生。
卫原野站了起来,说道:“白言。”
白言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一眼:“你还能起来?”
卫原野掏出手枪来,对准了白言的额头,白言嗤笑一声,似乎觉得无聊、幼稚,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想要调动自己的触手,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小刀横空出现,对准了他的手心。
白言瞳孔收缩,再想要收回手已经来不及。
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了他的手心,空旷的房间只听见声嘶力竭地吼声!
他的触角乱飞,痛苦不堪,似乎全身的力量都在流逝。
松花心痛道:“老师!”
她要去接住白言,但是却没来得及,白言的身体重重掉落在她的面前,松花说:“老师,我们不做了,我们回家好吗?”
松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在深知他在人生的注脚上填写了巨大的谬误后,仍然爱上了他。
黎麦的妈妈在地上把黎麦抱了起来,说道:“没摔坏吧?”
全然不顾旁边为了救黎麦而负伤的张灯已经戴上了痛苦面具。
第79章西西弗调(四)
卫原野扶起张灯,张灯感觉自己这辈子没这么疼过,他口齿不清地道:“似不似骨折了?”
卫原野看了一眼,很遗憾地道:“……有点破相了。”
张灯:“……”
张灯拿出自己的手机对准自己,看到镜头里自己的下巴已经变成了出现了淤青。
这大事非常不妙。
张灯整个面部的骨头都非常痛,感觉刚才都摔到了,刚开始还可以说话,后续简直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对张灯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酷刑——他实在太爱发表意见了。
张灯非常想问那把小刀的事情,现在也问不了,就在他遗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松花的惊呼声。
“老师?”
他们几人闻声回头。
看见白言的身体正在飞速地膨胀——
他的所有断肢都仿佛是被吸取了精气一样迅速地萎缩,而白言的身体则像气球一样,被吹了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头顶破了房顶,他用手一抬,将钢筋水泥铸成的房顶像掀开包装盒一样掀开,扔在了一边,他俯视着众人,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完了。”
张灯想,我要是死在不能说话的状态的话,就没办法和卫原野告白了。
这是简直张灯这辈子能想得到的最痛苦的事情了。
白言怎么会这么大啊?
张灯在心里怒吼,卫原野道:“他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