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伏伽面无表情地点头,“殿下言重了。陛下曾准许您可三司听讼,大理寺三司其一,殿下您此行符合程序,並且大理寺判不了的案子,您可以直接裁决。”
说著,邀请李承钱坐上公堂上位,而他和刘德威陪坐旁侧。
什么?
张行成后背瞬间湿透,心里断定太子是来找事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依法办案,何惧之有?
“殿下明鑑!”
他强作镇定,“臣正在依律审理……”
“哦?”
李承钱挑眉,“那不知张少卿审出什么结果了?”
张行成硬著头皮道:“这些百姓状告东宫家奴欺压良善,臣正在核实……”
“核实?”
李承钱冷笑一声,指著刘三,突然提高声调,“堂下何人状告本太子的属官和家奴?!”
“回、回殿下,小人刘三!”
刘三这回是真结结巴巴,谁让太子威仪让人如泰山压顶,让他连话都说不利索。
“刘三,你方才说你家三亩良田被占,那田在何处?”
刘三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在、在城西十里坡。”
“巧了。”
李承钱从袖中掏出一捲地册,“孤今早特意查了长安县的地籍,城西十里坡全是官田,何时成了你家的良田?”
刘三顿时面如土色,连连磕头,“小的记错了!是、是城东。”
“放肆!”
孙伏伽厉声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
张行成见状不妙,急忙转向另一个告状者,“李四!你……”
“李四是吧?”
李承钱打断他,“你又状告东宫何事?”
“回殿下,他说他儿子被东宫侍卫殴打!”
张行成竟鬼使神差地抢答,话一出口就悔青了肠子。
孙伏伽与刘德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两位久经官场的老臣,早已看出此案蹊蹺。
百姓状告东宫本就罕见,更蹊蹺的是张行成这反常的积极。
“哦?”
李承钱嘴角噙笑,“可记得是哪一日?”
这些问点都是杜荷提前告诉他的。
李四抖如筛糠,“是、是上个月十五。”
“上个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