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结束的那一刻,会议厅的灯光亮得过分。
人群从四面八方涌向前台,
学生、老师、教授们围在阮至深身边,
有人提问,有人求合影,
有人激动地说他“讲得太燃、太清醒”。
寒襄星站在人群外,静静地看着。
——好像隔了一生。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不是因为人多、也不是因为紧张,
而是因为他今天站在台上的模样,
与多年以前那个少年重迭——
却又完全不同。
那份稳重,那份从容,
甚至那份不经意的温柔……
全都让她喉咙哽住。
她忽然意识到,
她爱的不是回忆里的他,
而是站在台上、如此真实的他。
讲座人潮散去,
大厅逐渐空下来。
她站在最靠后的柱子旁,
捧着资料本,手心被汗浸透。
“该走了。”
她对自己说。
“走了就不会乱。”
“走了就不必再落泪。”
可她的脚像被什么黏住。
动不了。
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阮至深正在收麦克风,
侧脸沉静,动作利落。
灯光从他的肩线落下,
像替他镀了一层金。
寒襄星忽然感觉——
那道光刺痛。
刺痛她逃了这么多年。
阮至深循着视线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