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的夏末,总带着一种湿凉的风。
车站外人潮拥挤,却怪异地安静,
像所有声音都被高空的阴云压住了。
寒襄星拖着箱子走进大厅时,
心口像被一块石头钝钝压着。
前几天导师单独找她谈话,
说她最近心不在焉。
如果她再不找回状态,
估计毕业都会有点困难。
导师叹了口气,说,
有个新的教育项目在南川市,
距离云江坐火车十几个小时,
只要完成这个项目,
她的研究生文凭就稳了。
但距离太远了,没人愿意去。
寒襄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当晚立刻订了去南川的火车票。
她不是来逃避,她很清楚——
她只是终于要回到自己的计划里去。
研究生的课、论文、小组项目……
那些她搁置几个月的事情,
终于要重新拾起。
只是她没想到,
自己会在出发前的这一刻——
被一种深刻的痛感击中。
他来了。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但看到阮至深站在检票口那一瞬,
她的脚步还是停住了。
他比记忆中更瘦了一些,
身上穿的校服外套湿了一片,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
眼睛里有倔强,也有惊惶,
像孤注一掷来守住最后一条线的少年。
“老师……”
声音一出口,他自己便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