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云江连着下了叁天雨。
天灰得发白,
风吹在脸上是冷的。
阮至深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桌上摊着没写完的试卷。
上面的题目模糊一片,
字迹早已被雨水打湿——
那是他那天无意间翻到的信。
他盯着那张纸,
脑子里反复回放她说的那句话:
“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说得那么轻,
像在讲一场课的结尾。
可他看到的是——希望。
有人在走廊喊他。
他没动。
同桌推了推他,
“你发什么呆?老师都走了,你还留着干嘛?”
他低声说:
“我在等人。”
“谁?”
他没回答。
那天放学后,他第一次没有回宿舍,
而是顺着学校外那条街,一直走。
街边的树叶被风吹得翻面,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只是觉得——
她不会就这样消失。
他去了公交车站。
黄昏的光线暗得像一层烟。
望着站牌里各路不同的公交车路线,
每一个车站的名字都陌生。
他站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