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工作人员下了车,站在墓地前看呆了。
面前的高楼层叠入云,左边是纽交所大楼,右边是美利坚证券大厦。
建筑群中,藏了块淒冷的墓地。
纽约正午的阳光,都无法穿过楼群的夹缝,照射进墓园。
钢筋水泥与现代摩登的映衬下,古朴的墓碑更多了几分萧瑟。
“早上黎安带我来这,他以前经过华尔街的时候,隱隱约约记得有这么块地方。”
关文湖压低了声音,脚步安静地走进了墓园。经过正门口时,蹲在地上用两只手比作了取景器。
“在这也不用航拍了,把摄影机放在地上稍微仰一点,换个广角镜头,把天际线都带上。”
冯钢蹲在关文湖身边,闭上一只眼审视著画面。
“绝了,这太绝了。”
他站起身,神色肃穆地走进墓园。整个园子还不到两百平米,紧挨著一座教堂。园中的墓碑像是百年前所立,石碑上满是岁月痕跡。有个別墓碑已经被侵蚀,残缺不堪。
“就是不能拍特写了。”
唐人街上的丧葬店开价极高,一块刻字的墓碑要价2000美金。冯钢不忍浪费剧组有限的经费,200美金买了块石料,熬了两个晚上刻好了字。
这块石碑只在特写镜头里用到。
“回头找个地方补拍特写。”
关文湖招了招手,把剧组的工作人员叫来,在他定好的机位架起了设备。
江文和於菲虹等演员穿著黑色的大衣,戴著墨镜。
刚刚踏进墓园,像被某种无法言说的力量所感召,心里一酸,险些流泪。
关文湖带著演员走在墓园里,默默感受闹市中的肃静。
一块看起来年头最长的石碑矗立在正中,仔细辨別斑驳的字跡,发现石碑是1775年所立。
於菲虹蹲下身子,凑近观瞧残缺的文字。
“这埋的是个独立战爭时期的爱尔兰士兵。”
“我现在忽然觉得,大李这个人是真实存在过的。”
江文一反常態,抬头望著高耸的钢筋水泥。
“美利坚这地方有点魔力。不管什么地方的人,一旦来了就不想走,还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哪怕和自己的祖国打仗也在所不辞。”
演员们无需关文湖的提示,身处高楼夹缝中,似乎被特殊的气场所唤醒,个个仰望著高不可及的大厦。
关文湖悄悄走到摄影机旁,盯著摄影师面前一块小小的监视器。
广角镜头加强了景深,两侧的高楼虽略微扭曲变形,却更显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