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宜园。”她说。
宜园是他和她同居的别墅,他两同居也差不多一年多了。住的是唐演的别墅,她的吃穿用度也都是唐演负责。
这个男人不喜欢她权势太重,他说那样他总有一种被包养的感觉。所以她也顺着他,无论是出门在外还是在家里,她都是小鸟依人。
唐演这些年发展确实特别好,国际娱乐圈子打通了,国内商业圈子他也接触比较广,也与官家打过交道,自己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基础。
算是一个有皮相有才华又有钱财地位的男人,但与宫媚,宫氏集团掌舵人相比,就要逊色。
但宫媚不在乎家世这类东西,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出生在富裕的家庭,有些父母给的东西那叫做自己的幸运,万事还得靠自己后天打拼。
唐演与她一起回宫家吃饭,侧面意义就是在说唐演是她宫媚认准的男人。虽然有些长辈很不同意,但都不敢驳宫媚的面子。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宜园院子里。
宫媚先一步下车,唐演跟着她一起进了门。
女人也没有换鞋便进了屋子,往二楼走去。她到了主卧,走到梳妆台前拉开了抽屉,就带走了一块璞玉。
这是宫父宫母留下来的,一整块璞玉分割成两块,一半是宫母的,一半是宫父的。宫母这一半给了宫媚,而宫媚则把宫父那一半给了唐演。
宫父去世前说了,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这样也就不用一个人独挑宫氏集团那么累了。
所以她一直在八大家族里面找男人,找一个可以分担她的担子,又能够与她相辅相成共同为两家谋取利益的男人。
后来遇到了唐演,她就任性了一回。
“媚儿你做什么?”唐演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不是说送给我的吗?”
连续十天,宫媚都没怎么和他说话,是因为她心里乱,她在整理思绪。她不想中途被唐演打扰,不想理性思维再被感性思维压制。
曾多次与他和好如初,就是她太过于感性。
她也是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感情用事,沉溺情爱的一天。
宫媚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掌里抽出来,一面将璞玉往自己包里放,一面说:“这块玉是我父亲赠给我丈夫的,你没资格。”
宫媚转过身,往后退了两步。如此,看他的时候就不需要昂着头。
“一年前你落下烟斗,我去白云别墅送烟斗给南老。在厨房门口我听到你和安然的对话,听到你说只是把我当成朋友,推去巡演从洛杉矶飞回京城照顾我,只是因为亏欠。”
“但是你在我离开的时候跟了出来,说了几句哄我的话,又跟我去了宫家吃饭,我就原谅你了。”
“安然进医院,确诊怀孕那刻,你失落地转身就走,留我一个人在医院走廊上。后来,我也原谅你了。”
“安然韩遇白婚礼,你早就到了爱尔兰却迟迟不来,等婚礼结束后才到,你自己清楚是为什么。晚上看着他两打情骂俏,你眼神流露得明显,心疼吧?自己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与别人如胶似漆。”
“之后你来我房间求原谅,一来二去我还是原谅你了。我那时与你说了,如果日后你还是以那番目光看安然,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我本来想等小草莓百日宴结束后,回到宜园再和你分享我怀孕的消息。我也猜想过,当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开心。”
“但是唐演你做得很好,你成功地让我断了所有的念想。”宫媚看着他,扯了一下嘴角,像是在嘲笑自己,“二选一的抉择,生死一刻你选了安然。”
“我们相识一场,我也不想和你撕破脸。我这个人爱得起就输得起,拿得起就放得下。我不后悔爱过你,也不会因为你不爱我就怨恨你。”
“好聚好散,唐演,祝你未来可期。”
随着高跟鞋声音渐渐消失,她也走远了。
梳妆台上,摆着那枚他送她的戒指。
这栋别墅,存着他和她几百天的记忆,她除了拿走了赠给他的那块璞玉,其余的什么都都带走。
唐演站在原地,男人低下头捏着太阳穴。
他知道这一次挽回不了她了,怎么也留不住了。
唐演病了,发烧持续了一周,断断续续不见好。一切行程都延期,他也没出过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