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结果八成是两样都淹不死,只会让他头痛得更厉害。”
说完,他朝莎乐美俏皮地眨了眨眼,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然后,他瀟洒地转过身,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储藏室,走向店铺大门。
深藏功与名。
莎乐美愣在原地。
那杯水还留在她手里,温热。
可她却觉得指尖冰凉。
她看著那个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门上的铃鐺再次响起。
在冬日的空气中,清脆得像一句讽刺。
不是他。
从头到尾都不是他。
她早该知道的。
可真正听见那个男孩说出“他只是个比谁都看重承诺的傻瓜”时。
某个隱藏得很深的地方,还是轻轻地,被触动了。
她的眼中,失落、困惑、恍然——最终慢慢沉淀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去管那杯还未被喝过的水。
她將它轻轻搁在桌上,像是为这场误会画下句號。
围裙被她解下,隨手扔在了工作檯上。
布料接触石面的声音轻响,却像是一种告別。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每一步都轻,却像是走出了某种迷雾。
她没有回头。
没有再去看那些香料瓶,也没有去评估今天的损耗与效率。
她不再是那个被动等待契约履行的僱主,也不再是那个因“货不对板”而失望的女人。
她是一个香氛艺术家,一个专业人土。
而现在,她看到了一个用错了配方、搞砸了作品的“同行”。
门被推开,冷风灌入,铃鐺再次响起。
她走了出去,朝著老船锚酒馆的方向,快步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
也许是什么解释,也许什么都不说。
但她知道,那个傻瓜。
他需要一种比劣质麦酒更高明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