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
他呼出一口气,白雾在阴冷的空气里消散。
“这不只是栽赃。”
一种更深、更冷的逻辑在他脑中成形。
不是谁要他死,是有人要他“活”著,活成一个怪物。
“他们要造一个传说。一个关於我的——传说。”
民眾,卫队。
任何无法解释的血案,任何黑暗角落里的尖叫,都会有一个现成的答案。
一个变种人。
永远是变种人。
这是最省事的答案。
丹德里恩脸上那种诗人的、天真的轻鬆神色终於不见了。
某种真实的忧虑,像蛛网一样爬上他的眉梢。
他往前挪了一步,手抬到一半,想去拍杰洛特的肩膀。
可那只手在半空中僵了僵,又自己缩了回去。
“我的老天上一个故事你还在拯救世界。
下一个就成了小偷,现在又成了被『女魔头”抢走的『新娘”?
“暗影魔法』和『冰雪女王”?
这可真是你传奇生涯的新篇章啊!”
他仔细打量著杰洛特。
“不过,你没事吧?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那些粗鲁的卫兵有没有伤到你那张英俊的脸?
毕竟,你这张脸虽然能嚇哭小孩,但也是有用的。”
“我没事。”
杰洛特站了起来。
颈骨、肩胛、指节,一连串细密的爆响,像是沉寂的机械重新开始运转。
牢狱里那股发霉的阴湿气,似乎正被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驱散一一一种属於猎人的,冷静的危险。
“丹德里恩,”
他问,视线越过诗人的肩膀,望向门外那片灰色的光。
“城里还有其他我认识的人吗?”
“啊?”
丹德里恩像是被噎了一下,隨即那双灵光的眼睛猛地一亮。
“哦!哦!说到这个!你绝对猜不到谁在这儿!
艾斯卡尔!你的老朋友!
他还带了个学徒,也在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