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卡尔似乎觉得这个话题过於沉重,立刻岔开了。
他盯著凯克的动作,皱起了眉头。
“剑拿稳!呼吸不要乱!”
凯克立即收敛心神,將姿势做得更標准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练习的枯燥感再次涌上心头,他还是没忍住。
“那你欠我的狼学派徽章呢?”
“我的徽章都落在那个吸血鬼地窖里了,哪有多余的给你。”
艾斯卡尔没好气地回答。
“等回到凯尔·莫罕,让维瑟米尔那个老傢伙亲手给你打一个。”
“开饭了!”
莉娜清脆的声音適时地响起,仿佛一道赦令。
凯克立即收剑入鞘,兴冲冲地跑向火堆,准备享用他的兔肉汤和兔子血了。
艾斯卡尔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放下手里的活。
用乾净的雪仔细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才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兔肉汤燉得恰到好处,浓郁的香气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吃饱喝足后,艾斯卡尔从马车上扔下几个用粗布包裹的东西。
“吃完饭把新衣服换上,別穿著那身破烂到处晃,看著就冷。”
凯克打开属於他的那个包裹。
里面是一件深灰色的厚布猎装,內衬是触感粗糙但异常保暖的羊毛。
他脱下旧衣换上,剪裁意外地合身,將他因修炼而愈发挺拔的身形衬托得淋漓尽致。
高领的设计能有效防风。
裤子是结实的黑色帆布裤,他將裤脚整齐地塞进了半高的硬皮靴里。
看著自己在冰面倒影中的模样干练、利落,少了几分之前的狼狈,多了几分属於猎魔人的冷峻气质。
艾斯卡尔的羊皮夹克很旧,深棕色的翻领磨损得厉害,像是被风霜啃噬过。
他穿上这件衣服,整个身形都大了一圈,活像头在雪地里打盹的老熊。
那股子又糙文可靠的劲儿,让人没来由地安心。
莉娜裹著件森林绿的毛呢斗篷,边角上还能看见村妇们手工缝的简单纹。
她把头髮编成辫子,垂在肩上,一言不发的样子,倒也沉静。
至於艾比,她简直就是个被裹起来的球。
一件鲜红的兜帽小斗篷,让她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像一小簇火苗,扎眼得很。
这些衣服,谈不上什么料子,就是村里能找到的最厚实的东西。
一股子朴素的烟火气。
四个人收拾完,用雪盖灭了篝火,又上了路。
艾斯卡尔赶著车,慢慢悠悠地在林子里穿行。
车轮陷进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这死寂的冬日里,听著像是唯一的动静。
也不知走了多久,拐角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变了调的豪叫,尖利得刺耳。
艾斯卡尔猛地一拽韁绳,马车停了。
他跟凯克对了一眼,后者的手已经摸上了剑柄。
两人跳下车,悄没声地绕过几棵被雪压弯了腰的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