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著这些天练出来的敏捷,在刀光里穿梭。
想先清掉这些烦人的东西,给自己创造一个单挑的机会。
可那些邪教徒感觉不到疼,攻击又刁钻。
总在他和乌尔夫快要对上的时候,从想不到的角度钻出来。
他勉强架开一把砍向脑袋的切骨刀,虎口被震得发麻。
但没能躲开另一边刺来的尖锐骨锥。
“噗!”
左腰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瞬间浸透了衣。
剧痛让他呼吸一滯,眼前发黑。
“可恶!”
他咬著牙,反手一剑把偷袭的傢伙劈成两半,滚烫的血溅了他满脸。
但乌尔t夫已经到了。重剑带著风声,像座小山一样砸下来。
凯克狼狐地向旁边一滚,剑擦著他的肩膀落下,砸在石板上,碎石飞溅,留下一道深沟。
右臂一阵发麻,他知道,要是没卸掉那股力,骨头已经断了。
体力在飞快地流失。每一次呼吸都带著血腥味。
他看著火墙后逼近的身影,看著乌尔夫山一样沉重的脚步,和周围那些疯子。
他们像潮水,一波接一波,用血和肉堆成一道冲向他的洪流。
凯克呼吸忽然短了。
胸口像被一只手按住,吸气都变得困难。
手在抖。不是因为疼,不是因为冷。
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像蛇,缠住了他的心臟。
我怕了。
这个念头,像一滴墨,在他混乱的脑子里晕开。
他咬紧牙关,但胃里那股噁心感却压不下去。
他不是没见过血,不是没杀过怪物。
可这不一样。
这不是战斗,是屠宰。
他是那头被逼到角落的野兽。
他看了一眼石桌上的两个女孩,莉娜和艾比。
像两只被扔掉的小猫,因为害怕和虚弱昏过去了,蜷在冰冷的石头上。
一股怒火突然在胸口烧了起来,来得又急又尖。
不是对邪教徒。
不是对乌尔夫。
而是对她们。
对她们的弱小。
对这该死的任务。
为什么?
他在心里咆哮著。
我为什么要为她们拼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