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凯克在心中自嘲地冷笑“不,他们早已拋弃了为人的资格。”
艾斯卡尔那张刻满风霜的脸浮现在眼前,还有那个问题一一剑锋该指向谁?
现在他知道了。
他的剑,就该指向这些披著人皮、却行径远比怪物更加残忍的恶魔。
战场没有给他思考哲学的时间。
那一瞬间的迟疑几乎是致命的。
身体猛地一拧,剑刃顺势带出一个半圆,险险地架住一把从侧面劈来的剔骨鉤。
“叮!”
火星四溅,震得他手臂发麻。
他没退,反而借著转圈的劲儿,腰腹发力。
反手一剑,把那人连著鉤子,一起砸在旁边的桌子上。
砰!
骨头碎裂的声音和木头断裂的声音混在一起,让人牙酸。
桌上那些人形的残骸和航脏的桌布被撞得四分五裂。
这些东西反应很快,也许是他们拜的那个“圣主”给了他们力量。
混乱只是一瞬间,他们又扑了上来。
眼里没有怕,只有更疯的火。
几把长柄的刀从远处封住他的位置,想把他困死。
没什么章法,但人多。
凯克靠著那非人的敏锐,在刀光里预判著轨跡。
他的脑子转得飞快,分析著每个人的动作、呼吸、眼神,像台精密的机器。
他在小地方闪、躲、格挡。
像暴风雨里的海燕,找著那一闪而过的空隙。
一个同伴倒下,就会露出破绽。
他的剑就立刻跟上。
喉咙、心臟、眼窝。
又一个邪教徒吼著扑上来,切肉刀直奔他的脸。
凯克身体一侧,刀锋擦著鼻尖过去。
手腕一抖,钢剑像蛇一样,从下往上,扎进对方的下巴,贯穿了整个脑袋。
他猛地拔出剑,温热的脑浆和血顺著血槽往下流。
就这一下,左臂被一把切骨刀狠狠划过。
“嘶!”
剧痛。
灰蓝色的服破了,露出里面被血染红的绷带,是上午留下的旧伤。
伤上加伤。
他想都没想,手心聚起金光,却一闪就灭了。
体內的魔力跟不上了,那层救命的护盾没能成型。
法印还在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