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隔绝了一切。
沼泽的湿冷似乎还黏在骨头缝里。
凯克走在前面,每上一级台阶,大腿都在抗议。
那伤不重,却像个烦人的蚊,总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叮你一下。
楼梯的木板在他脚下呻吟。
柯恩跟在后面,凯克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还没散尽的、混合著烂泥和怪物体液的腥气。
他没回头,也知道柯恩肯定又在脑子里把沼泽里的那场仗从头到尾拆解了一遍。
一个声音,从走廊深处的阴影里传来,叫住了他。
是伊莲娜。
不,是伊莎贝拉。
柯恩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是一种老猎魔人对危险的直觉。
这个自称寡妇的女人身上有种让他背上汗毛倒竖的东西。
他刚想上前一步,用那种不容置喙的温和替凯克挡下麻烦,却被凯克抬手拦住了。
凯克只是示意柯恩先上楼,柯恩看了凯克好一会,才点头上去。
凯克的脸上看不到疲惫,甚至有一丝兴味,
这点小伤算什么,他更想看看这位一路纠缠不休的吸血鬼小姐,
在计谋被戳穿之后,还打算唱哪一出。
伊莎贝拉就站在那,一半身子在油灯昏黄的光晕里。
一半浸在窗外泼进来的清冷月光中。
她身上不再是白日那身朴素的布裙,而是一件深色的丝绸睡袍。
布料像水一样贴著她的身体。
月光下,每一寸起伏都惊心动魄。
那张脸精致得不像活物,眼睛里偽装的柔弱被烧得一乾二净。
只剩下滚烫的、毫不掩饰的火焰。
“凯克。”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声音沙哑。
带著一种奇异的磁性,敲打著空旷的走廊。
“別演了。
我知道你看得出来。你也知道,我看出来了。”
她不蠢。
在墓穴里被他用那种近乎羞辱的方式破解机关,在沼泽边又被他用言语作弄之后,她就全明白了。
短暂的气恼之后,是更强烈的渴望,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像最诱人的毒药。
所以她来了。
她缓缓走近,属於高阶吸血鬼的黑暗魅力不再收敛。
像无形的潮水,拍向凯克。
“这个村子,你的同伴,猎魔人的身份——这些都太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