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算没再跳脚。
马车又开始顛了。
轮子压过带霜的荒地,往前滚。
车里的气儿,活泛了点。
中午头,风小了些。太阳在云后面露了个脸,没什么热气。
一行人停下来,生火。
午饭是半只风乾的黄鼠狼,艾斯卡尔早上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
还有几只冻僵的兔子,是凯克拿石子打下来的。
那几只兔子,血已经被他喝乾了,尸体掛在一棵光禿禿的榆树上,等著剥皮。
艾斯卡尔蹲在个避风的土坡后面,拿火石费劲地点著引火绒。
他时不时拿眼刀子去剜柯恩。柯恩穿著他那身黑袍子。
就算是在准备午饭,动作也慢条斯理的,透著股说不出的讲究。
艾斯卡尔看不过眼了。
他瓮声瓮气地开了口。
“我说,姓柯的。”
“凯克都说了先去凯尔·莫罕,不鸟你们狮鷲学派了。”
“你还跟个苍蝇似的叮著我们干嘛?”
柯恩正拿个小木勺,从皮袋里往外舀香料。
闻言,他停下了手。
一股子辛辣混著泥土的味儿飘过来。多香果的碎末。
他抬起头,脸上掛著点无奈的笑。
那笑让他脸上的天疤都柔和了许多。
“艾斯卡尔,首先,凯克没拒绝我。”
“他只是说要时间。
我相信他会选择正確的道路。”
“其次,我真的顺路。”
“我有个笔友,写信好多年了。
但他最近没回信,我有点不放心。”
柯恩的眼神飘向远处,藏著点忧虑。
“我打听到,他就住在前面一个叫默克威尔的镇子上。”
艾斯卡尔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往火里添了几根柴。
火苗“噼啪”一下,窜高了。
“我们才不去什么鬼默克威尔!”
“要去凯尔·莫罕,没空绕道!”
他话还没吼完,就听见不远处凯克喊了一声。
“遭了!”
“我们的午饭……兔子不见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