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义领命退下,李福禄等人却激动得面红耳赤,连连道谢。
胡大老爷不以为然地摆手:
“谢我作甚?“
“这点小钱算什么?“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本老爷何时在乎过这些?“
“况且你们一路辛苦,如今回程还护住了我胡府家眷,这份情谊自不必多说。”
“原想多赏些银钱,又担心你们拿多了,回头毛驤给你们使绊子。”
“所以二百两、一百两,不算多也不算少,恰到好处。”
“你们可別暗地里埋怨我吝嗇!”
李福禄等人连连摆手道不敢,心里却暗自鬆了口气。
他们確实担心胡大老爷赏赐太重。
若是赏银太多,他们不敢推辞,可收下后回锦衣卫就难以交代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事若坏了规矩反倒麻烦。
眼下这样正好!
胡大老爷,果然通透!
“福禄,既然你已平安归来,可否详细说说此事?”
“说来惭愧,我至今想不明白,李善长的外甥为何视我为仇敌?”
“更蹊蹺的是,他哪来的胆量与人手来找我的麻烦?”
胡大老爷发完赏银,顾不上看李福禄等人欢喜的模样,当即问出心中疑惑。
有些事,必须亲自询问当事人才行。
此前毛驤告知胡大老爷的消息,本就是李福禄沿途审讯水匪所得。
转述难免有所疏漏,胡大老爷要听的,是最原始、最完整的版本。
李福禄闻言神色一肃,正色答道:
“胡爷,您方才所问,有些事卑职也难以作答。”
“卑职是奉命护送贵府家眷返程时遭遇水匪袭击。”
“说来惭愧,当时情况確实凶险。”
“胡爷知晓,卑职素来胆小惜命。”
“因此夜宿时,不仅设了前后两道明哨,还多加了一道暗哨!”
说到此处,李福禄面上浮现几分自得。
“巧的是,正是这道暗哨立了大功!”
“前后两道明哨被人用刀架住脖子,连声都不敢出。”
“若非暗哨及时示警,只怕我们一船人都要遭殃!”
“情急之下,弟兄们下手难免重了些。”
“说来惭愧,登船的七人混战中被我们当场砍死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