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除之,更待何时?
隨著上前问安之人愈发增多,场面也愈发喧闹。
纵使胡大老爷对眾人仅仅頷首示意,未曾回应半字,可单看他立於门前不进的阴沉面色,便无人敢多发一言。
纵有天大的事,此刻也得暂且搁置!
稍有头脑之人都明白,今日怕是有大事发生!
然而,胡大老爷在此佇立足有一盏茶工夫,仍未见到道衍现身。
胡大老爷见状,冷哼一声,抬脚便要入內。
偏巧此刻,道衍不紧不慢地踱至门前,神色复杂地望了胡大老爷一眼,俯身行礼道:
“卑职姚广孝,见过胡大人!”
见道衍这般从容立於面前,胡大老爷面色愈发冷峻。
他並不多言,亦不避讳,径直將负於身后的手伸出,摊开於眾人眼前。
“姚广孝,本官欲辞官,此印交由你接管,你可敢接?”
道衍一愣,直直望向胡大老爷,隨即咬牙垂首,沉声道:
“胡大人,司中诸多事务尚需您亲自处置或交接,恕卑职不敢贸然接印!”
此言一出,番邦外交司眾人望向道衍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疯子。
乖乖!
这人胆子也忒大了!
官场里头混的,谁没点消息门路和眼力见?
之前胡府管家胡义替胡大老爷来衙门交官印,道衍愣是不接。
胡义刚走,这事儿就传开了。
结果胡大老爷亲自登门,你还是不接?
怎么,非得让胡大老爷亲自跟你交接权柄,你才肯收这银印?
你这胆子也忒肥了!
不对啊!
眾人这会儿也是一头雾水。
你哪儿来的底气?
胡大老爷瞧著道衍那副淡定的模样,忽然笑了。
只是那笑容,活脱脱就是皮笑肉不笑。
尤其是那双眼睛,寒光逼人。
胡大老爷轻轻吸了口气,转头对一旁番邦外交司的看门人道:
“狗子,拿著,这是我的腰牌!”
“跑一趟锦衣卫衙门,传我的话,让毛驤赶紧过来!”
“有要紧事,速来!”
说完,胡大老爷解下腰间的小金牌,隨手丟给角落里的门子。
那不起眼的门子却毫不怯场,恭敬行礼:“是,老爷!”
这小子本就是胡府的人,爹娘还在胡府当差呢。
典型的胡府家生子!
爹娘求到胡大老爷跟前,给他隨便安排了个閒差。
如今老爷发话,他哪敢怠慢?
吩咐完,胡大老爷压根没理会旁人怎么想,转头对胡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