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少宁穿得十分随意,跟昨天几乎没太大差别,还是黑卫衣黑裤,除了头上那顶帽子没了,略长的刘海稍稍遮住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显然心情很好。
两人面对而坐,关少宁象征性地喝了口咖啡,被苦得眉头直皱,“啧,你口味都这么重的吗?”
陆泽骞不是什么耐心的人,不过鉴于关少宁昨天的确救了梁思涵,他到底还是耐着性子说:“行了,既然你来找我应该就是有要求要提,直接说吧。”
关少宁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随即放下往后靠着,不答反问:“关达身上那些伤都是你让人弄的吧。”
他作为报警人以及现场当事人的证据都被抹除了,但总归也还是关达血脉相连的儿子,警方那边找不到关达的妻子只好转而找到他这里来,说是医院那边需要人看着。
关少宁当时心里都乐得开了花,跟着去了医院一探究竟,就看关达浑身包满纱布,整张脸更是肿得跟猪头一样躺在**,滑稽又可笑。
陆泽骞对此不置可否“我以为你会想跟我说声谢谢?”
他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出于对关少宁的感谢所以把他从那件事里给摘了出去,就连关达身上的伤也成了跟保镖搏斗过程中不慎从楼上摔下导致。
关少宁咧嘴一笑,从善如流道:“谢谢。”
语罢,他长出一口气,“当时你那个奇奇怪怪的戴着面具的朋友跟我说,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陆氏找你帮忙,这话算数吧?”
“奇奇怪怪”这形容词让陆泽骞嘴角一抽,“……当然。”
听到这话,关少宁坦然许多,“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放过关达,就连关氏也一样,甚至要让关达身败名裂,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陆泽骞勾唇,“可以。”他本来也没打算放过,当做个顺水人情也没什么,“不过你确定吗?我这里可没有取消撤回的选项。”
他能看得出来,关少宁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是挺关心的。
小女孩这么几年被娇养长大,要是关氏彻底倒下了,她恐怕也就没办法像之前一样无忧无虑了。
两人没见过几次面,关少宁却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陆泽骞问这话的用意,他犹豫一瞬还是坚定地点了头,“我也并没有想过撤回。”
自从母亲去世的几年里,他的求生意志其实一直都很弱,完全是母亲生前最后的叮咛以及对关达的仇恨撑着他一步步走到现在。
相比之下,没有什么会比这更加重要。
陆泽骞爽快应下这事,在关少宁临走前又多问了一句,“你再怎么说救了我太太,还有什么要求可以一并提出,能满足的我不会推辞。”
他以为,以关少宁现在的窘境或许会跟他要一笔钱。
没曾想,思忖许久的关少宁最后破天荒来了这么一句,“感觉你应该会是个好老板,正好我还有半学期就要毕业了,让我来你公司上班吧。”
向来运筹帷幄的陆泽骞自然早派人查过关少宁的资料,知道他学的正是金融管理,而且在校成绩十分犹疑,这个要求完全可以说是双赢,更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心满意足离开的关少宁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对陆泽骞说:“对了陆总,这醋您就别吃了,我喜欢年纪比我小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