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幕上的光影变幻,女主角的绣绷上渐渐浮现出一对交颈鸳鸯。
方棠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颤,像受惊的蝶。
散场时,外面已是大雨倾盆。
影院门口的霓虹灯在水洼中投下摇曳的倒影,雨幕密集得几乎看不清三米外的路。方棠站在影院廊檐下,望着如注的雨幕微微蹙眉:“这雨。。。。。。”
话音未落,一件西装外套已罩上她肩头。
张建国单手撑开黑伞,另一只手不容拒绝地揽住她的腰:“车在对面。”
方棠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被拦腰抱起。
“冒犯了。”他声音混着雨声传来,胸膛的热度透过衬衫熨烫着她的后背,“水太深,会弄湿你的鞋。”
方棠下意识攥紧他胸前的衣料,珍珠耳坠在雨幕中划出湿润的弧线。
红旗轿车后座,沈冰贴心地升起隔板。
方棠用丝帕轻拭旗袍下摆的水渍,忽然发现张建国左肩全湿透了——那把伞始终倾向她这边。
“您这样会感冒的。”她取出绣着棠花的真丝手帕。
张建国任由那方带着檀香的手帕按在肩头,突然握住她手腕:“棠棠。”
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让方棠手一抖。
车停在白墙黛瓦的苏式小院前时,积水已没过台阶。
张建国不由分说地背起方棠,蹚过雨水漫溢的庭院。
她伏在他背上,能清晰感受到肌肉的起伏,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混着雨水的松木香。
方棠摸出钥匙,铜锁在雨声中发出沉闷的响。
院内的芭蕉被雨打得簌簌作响,青石板上泛着水光。
“要进来喝杯茶吗?”她站在门廊下,发梢还沾着雨珠,“雨这么大。。。。。。”
话未说完,一阵惊雷炸响,方棠下意识往他身侧靠了靠。
张建国喉结微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