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间里,张建国松了松领带,突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转身发现白婧家的门虚掩着,暖黄灯光从门缝中漏出来。
他犹豫片刻,轻轻叩门:“白医生?”
门内传来瓷器碰撞的轻响,接着是拖鞋摩擦地板的声响。
白婧拉开门时还穿着手术服,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透着疲惫,发丝松散地束在脑后。
“建国哥?”她的声音有些哑,指尖无意识地捏着门把手,“刚回来?”
张建国注意到她右手按着左肩,那是长时间保持固定姿势后的酸痛:“手术刚结束?”
“嗯,主动脉夹层,站了六个小时。”白婧侧身让他进门,消毒水的气味混着一丝茉莉香扑鼻而来。
张建国跟着她走进客厅,看见餐桌上摆着半碗已经凉透的泡面。
厨房里,电热水壶正噗噗冒着白汽。
“你就吃这个?”他皱眉,不等回答就卷起袖子,“我给你煮点热的。”
张建国扫了眼白婧冰箱里仅剩的几样食材——半盒鸡蛋、蔫了的青菜和半截火腿肠。
他转身走向门口:“我那还有些新鲜菜,我去拿过来。”
刚踏出房门,沈冰便从电梯间阴影处走出,递来一个纸袋:“换掉。”
她军靴轻叩地面,“衬衫领口有草莓唇印。”
张建国低头一嗅,果然衣领还残留着温雅的栀子花香。
他迅速闪进自己卧室,三两下换上藏蓝色家居服,又从冰箱取出一把菠菜、两颗番茄和牛腩。
张建国拎着食材返回时,白婧已摘下眼镜,正揉着太阳穴靠在厨房门边。
暖光下,她清冷的轮廓少了几分锐利,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水汽,整个人透着一股罕见的柔软。
“你坐着休息,很快就好。”他动作利落地系上那条粉色碎花围裙,刀光一闪,砧板上的番茄已变成均匀的薄片。
白婧看着张建国忙碌的身影,嘴角微扬。
“需要帮忙吗?”她问,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
张建国摇摇头,用勺子搅动着汤锅:“马上就好。”
他的目光扫过她揉按左肩的手,“再忍忍,吃完饭给你按按。”
白婧的指尖在肩头微微一顿,随即轻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