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抬起眼时,那双眼睛里还残存著昔日的锐利。
“是谁?”
赵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手有些抖:“所有证据都在这里。但我需要时间,他们盘根错节,牵一髮而动全身。”
上官嵩没有接那个信封。
他走到书柜前,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本相册。
翻到某一页,是年轻的他们——上官嵩、赵琢,还有中间笑靨如的艷子。
那是大学毕业照,三个人的头靠得很近,对未来一无所知,又满怀期待。
“我们三个,”
上官嵩的手指抚过照片,“曾经发誓要改变这个城市。”
赵琢看著照片,眼眶又湿了:“是我走偏了。”
“不,”
上官嵩轻轻合上相册,“是你一直在那条路上,而我们早早退了场。”
他接过那个信封,掂了量它的重量,然后放在茶几上。
“艷子如果还在!”
上官嵩说,“她会告诉你,要做对的事,而不是求全的事。”
赵琢怔住了。
这句话,是艷子的口头禪。
当年在学生会,后来在信访办,她总是这样对犹豫不决的他们说。
“小杰不只是你的侄子,赵琢。”
上官嵩的声音很轻,“他是艷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现在,他也是揭开这一切的关键。”
赵琢看著眼前这个男人,忽然意识到上官嵩的平静不是麻木,而是一种决断。
就像十五年前,他毅然退出政商两界时的那种决断。
“你要做什么?”赵琢问。
上官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一枚u盘。
“这些年,我並非完全置身事外。”
他说,“有些东西,是小杰生前寄放在我这里的。他早就预感到了危险。”
赵琢如遭雷击:“小杰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因为他知道,一旦告诉你,你会为了保护他而放弃追查。”
上官嵩的眼神复杂,“那孩子,比他母亲还要固执。”
“是啊!比他母亲还要固执!”
赵琢看著赵永杰的照片,笑了笑。
“赵书记,你走吧!希望你以后不要来了,至於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