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三王爷派出修固寺庙的工匠涌入,千方百计干扰官兵巡逻。
一切正如叶无言与苏玄煜所料,此时,只差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
未出三日,一群寺庙里的和尚竟然出了意外,上游被抛尸数具,尸身周围还有多条剖腹而死的干瘪鱼尸。
是一小和尚报告的鹭原方丈,但离晨起香客入寺仅有一刻钟,寺庙外堆叠数层香客。
即便可以挂牌婉拒香客上门,可他们没办法拒绝巡查的官兵啊!
鹭原方丈急得团团转,身边一帮小和尚忙得手忙脚乱,尸首过多,藏都无处藏。
官兵来后决定暂时封锁寺院,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寺院有诅咒一事传得沸沸扬扬。
一开始,众人只觉得有人寻仇泄愤,后来寺庙里的死人不仅出现在上游源头处,还会出现在下游农田旁,中游茶树下。
来往农夫大惊,闹到了官府,因为几具尸身皆穿僧衣,普通百姓根本没胆子私藏。
却苦寺的祸事一时间人尽皆知。
苏玄煜则是把这桩热闹推得更大。
一座有百年传承的皇家寺庙,被逼得去清河观求神官做法,还是鹭原方丈亲笔写信。
更邪门的,代表神官的文灿道长施法后,却苦寺居然真的平安无灾,相当灵验。
清河观的传说自然也会传到百姓耳中,百姓更信了却苦寺惹天怒一说,夸赞文灿道长驱魔有道。
此时,却苦寺纳入苏玄煜麾下一事,俨然成大势所趋。
自此,泛滥成灾的礼佛被严加看管,家家户户虽可靠诚心请佛,但每月只出百尊佛塑。
然而信仰难消,再经河中凶尸的重创,近半的百姓转投清河观。
深夜,叶无言看着香火钱笑得前仰后合:“早就眼馋却苦寺的香火,这下我们清河观也有了。”
叶无言眼睛亮晶晶的,用扇子戳了一下苏玄煜:“苏玄煜,你好好告诉我,是天怒还是人为?”
苏玄煜举着的茶杯后嘴角上扬,轻笑一声:“自然是人为,朕心中有数,杀的都是些逃窜入却苦寺的凶犯。”
叶无言突然想到什么:“西山也有一众逃犯,锁楚楼下面也有,却苦寺不能这么巧吧?”
“都是三叔的手段。”苏玄煜肯定道。
苏玄煜抿了口茶,偷偷打量叶无言的反应:“几日后,朕会举办祭天大典,给你独有的名分。”
叶无言并不意外,这将是清河观成皇室正统的有力一推,甚至能与却苦寺的百年传承相较一二。
——
煊皇诏天下,举办祭天大典,封叶无言为第一神官,祈福大煊国泰民安。煊皇愿国家长治久安、和气致祥,年号由元朗,改为寿锴。
叶无言穿上厚重的祭袍,被苏玄煜唯一的女暗卫蔻红摁着上妆。
大祭司服挂有铃饰,一步一响,被风卷起的红丝带添几分神性。
叶无言位居高耸的游车上,百花锦簇,游百街驱邪散福气。他神情端庄,四周还有几个童子,均借舞撒花瓣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