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煜不经意露出手中重剑:“冤枉?朕怎么听闻,你这儿死了人?”
老鸨冷汗直流,眼前发黑,哆嗦道:“陛、陛下,草民怎、怎没,陛下从哪听闻……”
苏玄煜行至老鸨跪地身前,不悦:“到底是朕问你,还是你问朕!”
老鸨被他一下,差点晕倒,岳有才眼疾手快把她掐醒了。
她不敢抬头,一个劲磕头请罪,扯着嗓子企图不要就地处决:“陛下,是草民昏了头,那日是巨人恐吓我们!让我们在楼下待着,不然、不然就杀了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宓老爷竟被他活活虐死了!”
“带路。”
苏玄煜跟着她进入凶案房间,木地板、墙壁,床铺,尽被鲜血染成褐红色,不断散发着腥臭味。
连带木窗关紧,混浊气体逼人作呕,窗帘遮掩得严实,活像个棺材。
有被清理的痕迹,可惜血迹入木三分,即便用锉刀刻了手指一般厚,依旧渗入血红。
苏玄煜将剑身压到老鸨颈旁,老鸨身胖没力,直接被重剑压得腿软跪地,表情惊慌恐惧。
他阴沉笑着:“一字一句给朕重述当晚经过,记下来,送至大理寺。”
岳有才柔和地轻拍老鸨肩膀:“老奴劝你千万不要说谎,咱们陛下啊,能看见、人、心。”
老鸨还想晕,却不敢晕,岳有才手劲大到能让死人痛醒。
天微微亮,苏玄煜踏出燕尾楼,悄声安排:“严查昭澜所有花楼,有问题的关停,其余罚银。”
岳有才恭敬道:“是。”
他话里暗指,叶无言身先士卒,现下该动手了,皇叔们的敛财之法将在几日内,被悄无声息截断。
苏玄煜瞥到几个藏于百姓中的鬼祟人影,估计是暗探,假装扬声训斥岳有才:“把小叶子伤成那副模样,锁楚楼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给朕踏平那地花楼!”
岳有才哀声劝道:“陛下息怒啊!十三王爷定是无心之举,陛下千万别和王爷们伤了和气。”
苏玄煜冷笑:“十三叔怎么会跟朕置气,一帮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定是他们趁朕不在,欺负小叶子。从今日起,查停城内所有花楼,劝谏者死!”
周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垂着脑袋,怕苏玄煜连带着迁怒自己。
——
正午,苏玄煜一脸疲色,脱下朝服,润湿温水,给叶无言擦脸擦手。
苏十四又来施针,这时苏玄煜才发觉不对。
他担忧问道:“为什么他在抖?”
苏十四无所谓道:“祛瘾,必先用烈痛附着犯瘾后,不然他一辈子都将风月散的滋味刻在骨子里。”
苏玄煜紧紧握着叶无言冰凉的手,试图把自己的温暖渡给他。
苏十四嫌弃道:“只来七日而已,心疼成这样,这还是在他昏睡时用的针。”
苏玄煜眼中只有叶无言:“嗯,他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