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丽如也是女儿。”
“你才够了,彭光明,你自私凉薄的一面我看透了,不想再和你演恩爱夫妻的戏码了。”
“齐瑶,适可而止。”彭父脸色不太好看,刻意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这么多年我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你还想怎么样?”
“我还想怎么样?”彭母泪眼婆娑,哪怕年近五十了,岁月总是分外眷顾那些气质出众的人,风韵犹存的女人哭起来,总是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疼。
她表情似哭似笑,心中分外凄凉心酸,“你身边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女人,别人心里不明白,我还能不明白吗?”
他只是觉得他不能犯错,不能留任何的把柄被别人抓到,所以他才百般克制。
而不是向外界其他人传的那样,他将所有的心,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所以,才没有去碰其他的女人。
“说真的,我宁愿你变心,或者是心里面有其他的女人,也不想接受你这冷冷淡淡的态度,曾经我以为我能用自己温暖你那颗心,结果这半辈子的时间告诉我,没长心的人,就算我用尽毕生的全部精力,也只是精卫填海。”
至少这表明他有一颗心,时间长了总能捂热。
可…这30多年的时间表明,他连骨子里都是冷的,又何谈心?
彭父眼看着与他同床共枕半辈子的妻子,第一次哭才这么凄惨,出生名门世家的齐瑶,注定在教养方面要高于别人,这样不成体统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尤其是在公共场所。
也是从今天这一句一句的控诉中,他才知道,原来妻子心里这么多的怨气。
他声音艰涩,“胡说。”
有些忍不住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过于忽略家庭了吗?
“真的是我在胡说吗?若不是当年你中招被人给算计了,后来在这方面总是草木皆兵,这么多年,你又怎会甘心情愿的守着我一个人在这充满**力的权力圈子走下去?”彭母满怀心酸。
彭父不知想到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沉声呵斥道,“陈年旧事了,你为何总要拿出来反反复复的说。”
彭博似笑非笑的睨向自己的父亲,这些陈年往事,若不是今日母亲崩溃之下说出来,那他还真未曾料到过父亲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早年他不懂事的时候,他一直觉得母亲与父亲感情颇深,容不下第三人,所以才会把他们给忽略。
后来,等他渐渐长大了才明白,当一个男人野心足够大的时候,他眼里是容不下任何女人的。
冷心冷情自此凉薄的人,就连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又怎么会容不得其他女人走进他的心里?
彭母泪眼婆娑,冷笑了好几声,虽然也知道与彭父继续争吵下去,并无任何意义,因此声音格外冷漠道,“我的女儿现在躺在病**生死一线,我若还要继续当缩头乌龟,那我女儿这快三十年的母亲岂不是白叫了。”
后面这番话是对在座所有人说的。
不得不说,平日里脾气温婉的人,发起脾气来给人的震撼力,远大于那些平日里经常发脾气的人。
就连之前一直在和彭博纠缠的王母,一时间都忘了说话,怔怔的看向眉眼坚定的彭母。
“我以彭丽如母亲的身份,恳求你们,如果手术中有半分不对,我恳求你们先救我的女儿!”
女医生为之震撼了一下,只能说这天底下的母亲或许都是一样的,不管平日里再怎么冷淡,看起来凶,在被逼急了的时候,都会像护幼崽一样,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儿女。
医生连同护士们怔怔的眨了眨眼,干巴巴的点点头,“好…好。”
“不行!”王母彻底的回过神了,“得先护着我的孙子。”
彭博同样被自己母亲难得霸气的架势给震撼到了,但当他听到王母这尖锐刺耳的声音后,当即回过神了,面色凉凉的眯了眯眼,“老妖婆,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王母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着彭博,全身发抖,眼看着随时都有可能双眼一翻,倒下去的架势。
“反正她怀的是我们王家的孩子,这孩子我们必须留下,大人…紧要关头的时候,可以暂时先不管。”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大人会不会出问题我不管,反正你只要保孩子。
在座的护士和医生都不是傻子,听到王母的这句话,不由得感叹人不可貌相,人心险恶啊。
“妈?”王嘉严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眼底深处全是难以置信的震撼,显然是没有想到王母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他语气凝重,眼神复杂,“妈,丽如她不仅是你的儿媳妇,更是一条人命啊,你知不知道您这么说而杀死一个人没什么区别了!”
王母脸色大变,她自然知道,因此才会说话那么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