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徐浪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轻轻搂着苏文羽,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经历一夜缠绵,她早已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徐浪注视着她的睡颜,目光温柔,自己却毫无睡意。过了凌晨,他就清楚地意识到: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这场仗并非来自外界的明枪暗箭,而是他自己欠下的一笔笔风流债。白家、郭家、韩家,再加上身边的苏文羽……徐浪只觉得太阳穴阵阵发痛。幸亏杨家没有掺和进来,否则局面只会更加难以收拾。除了完全是个误会的韩家之外,真正让他头疼的是王莉、钟情和梁芳——这三个女人的母亲。她们很可能在宴席上交谈,而话题很难不围绕着他展开。一旦她们开始交流,所有被小心翼翼掩盖的真相都会浮出水面。“唉,到现在都没想出个对策。”徐浪苦涩地抿了抿唇,“这算不算自作自受?感情债欠多了,麻烦自然接踵而至。”他低头看了看苏文羽。她愿意和郭晓雨分享自己,恐怕已经是极限了。虽然不能说这个心结永远解不开,但徐浪明白,短期内不可能,这需要时间。今天苏文羽点破他和杨静的关系时,徐浪就察觉到了她平静表面下的痛楚。她没有抱怨,没有诉苦,但他能感觉到。“算了,该来的总会来。”徐浪索性横下心,“长痛不如短痛,大不了就是一死。”他轻轻搂紧苏文羽,强迫自己进入睡眠。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依稀听到流水声。应该是苏文羽起床梳洗了。他没有睁眼,继续昏沉地睡着。直到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徐浪才猛地坐起身。抓过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竟然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他急忙从背包里掏出大哥大,“喂?”“小浪,你在哪?敲你房门没人应。”电话那头传来胡有财的声音。他从徐浪的声音里听出刚醒的疲惫。“我在别的房间。”徐浪揉着额角,努力让自己清醒,“财哥,找我有急事?”胡有财心里嘀咕着徐浪是不是在哪个女人床上过的夜,但也没多问,只是压低声音说:“陈桥出事了。今天一早,他儿子去警局报案,说陈桥已经失踪一天一夜。”“陈桥?”徐浪脑海里浮现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他不是应该在牢里吗?听你这意思,他还能每天回家?”“你忘了,陈桥犯的事和程泽建、邵良平差不多。本来是该拘留的,但他主动坦白,还指证了邵、程两人的罪行,将功补过。”胡有财解释道,“再加上他染了艾滋,大家都清楚他活不了多久了,也就网开一面,让他安度余生。”徐浪皱起眉头:“财哥,这消息哪来的?”“李局长今天早上来找我,问当初车祸的事,顺便提起来的。”胡有财的声音凝重起来,“他担心这是报复性绑架。”“确实有可能。”徐浪相信这个判断。以孙凌的性子,吃了这么大亏,不可能毫无动作。把陈桥弄走,很可能就是在向他示威。“财哥,看来他们是按捺不住了。陈桥现在是死是活?”“难说。”如果真是孙凌干的,陈桥恐怕凶多吉少。但如果不是孙凌,江陵还有谁会悄无声息地把陈桥弄走整整一天一夜?满腹疑惑的徐浪洗漱完毕,下楼就看见陈尚舒和徐常平有说有笑。他迎了上去。“说曹操曹操到。”徐常平笑着打量徐浪,“听财哥说,你今晚要赴一场鸿门宴?”徐浪一愣,看着两人眼中毫不掩饰的调侃和幸灾乐祸,心里一阵无奈。“小浪,别生气,开个玩笑。”见徐浪脸色不对,徐常平赶紧拍拍他的肩膀,“想好怎么应对你那几位丈母娘了吗?”“没有。”徐浪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徐常平知趣地没再逗他。说实话,他和陈尚舒还是第一次见徐浪这么吃瘪,觉得颇为新鲜。“对了,听说水利局那个陈桥失踪了?”徐常平转移话题,“会不会是孙凌干的?”“如果陈桥是自己失足落水,那没话说。”徐浪点头,“但如果是被绑架,我想不出除了孙凌,江陵还有谁会做、敢做这种事。”“孙凌对付陈桥,是为了报复他临阵倒戈?”“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向我们示威。”没等徐浪回答,徐常平就接过话头,“看来孙凌这次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常平,你对孙凌应该比我更了解。”徐浪说得没错。前世他根本没和燕京党、天海党的人打过交道。官是官,商是商,虽然常说官商一家,但在这个国度,官永远高高在上,商永远低人一等。除非是像香港回归时那样,中央政府特意遴选一批本地名流作为人大代表,以稳定民心。,!但这种靠名望直接上位的机遇,可遇不可求。徐浪心中早已物色好一个合适的人选——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若不是在候选期间被爆出丑闻,本可以成为香港第一批靠名望成为人大代表的幸运儿。“小浪,想什么呢?”陈尚舒伸手在徐浪眼前晃了晃。“没事。”徐浪笑了笑,“哥,孙凌好像特别:()纨绔重生:再混仕途就是狗!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