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那杯牛奶,在空中划出一道拋物线。
“啪”的一声。
白色液体精准地浇在了维林正在审阅的手稿上。
墨水迅速晕开,关键的数据变得模糊不清。
而她本人,则一头撞在坚硬的桌角。
“咚!”
沉闷的响声。
额头瞬间红了一大块,剧烈的疼痛让她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维林的瞳孔一阵收缩。
他没有去管撞得头晕眼的小兰。
手稿被牛奶浸透,此刻正迅速化为一滩无法辨认的污跡。
他站起身,绕过趴在地上,抱头鸣咽的小兰。
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块乾净的亚麻布,试图吸乾手稿上的水分。
几秒钟后,他放弃了,手稿已经彻底报废。
维林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嘆息,看来只能凭藉记忆重新推演了。
他转过身,视线落在小兰红肿的额头上,那块皮肤已经开始微微发青。
“別动。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小兰的哭声却止住了。
维林径直走向墙角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常备的急救药膏。
蹲身,贴近,擦药。
动作谈不上温柔,却很平稳地涂抹在小兰撞伤的地方。
两个人离得极近,女孩能感受到维林呼出的温热贴上自己的额头,髮丝隨之飘动。
这让她大脑彻底岩机。
“明天还要返回灰沼领,”维林轻声说著,“好好休息,不要再碰额头上的伤。”
小兰抬起头,丝毫感觉不到额头的疼痛,只觉得维林的眼睛就像一个旋涡。
她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羞红的脸颊,痴痴的神情。
一股莫名的暖意涌进心房,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向前,
亲了维林一下。
但这个决定下得太快,时机也不太对,瞄准嘴唇的偷袭,却落在了下頜。
但此刻的小兰哪还顾得上这些,好像一辈子的勇气都在刚刚耗尽。
她捂著脸,逃也似的跑出房间。
维林站起身,摸著自己下巴,眼神迷惑。
这是起身太急,撞到我不好意思了?
摇摇头,这种小事没必要纠结。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新的羊皮纸和羽毛笔。
开始重新誉写记忆中那些还未被污染的数据,规划起新的实验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