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经过,一个个营帐都成了熊熊烈火的附拥,眨眼就被火浪吞并。
眼前景象,象极了吃豆子的贪吃蛇,每吞下一个营帐,火势就随之壮大一分。
副将已经完全愣住了,这还护个毛,已经让这些家伙得手了!
更要命的是,火势增长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这还得归功于四人用火油提前铺好的路线,火势一起,只管沿着洒了火油的道路吞噬。
就在这时,在场军卒无不被一道剧烈的爆炸声震得耳鸣,一股气浪席卷而来。
只见那火蛇的起始处,周边营帐翻飞,焰火宛若炮弹而起,足高有十丈!
足以容纳上万军卒的驻地顿时被照亮,各处军卒都向着火光灼天的方向望去,没有失声惊呼,都张了张嘴,感到咽喉干涩。
平辽城内。
入夜,行人百姓大多已归家。
副将恩多确是刚刚领着军卒出来,誓要在城内将那斩杀军卒的凶犯逮出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眼前一亮,于是抬眼看去,瞬间石化当场。
好家伙,这就是边军吗?
篝火整这么老高?!
两方互不对付,心里调笑也就罢了,他的脸色随即凝重起来。
这斩杀军卒的凶犯莫不是窜进边军驻地去了?!
心中浮现这个念头,恩多立马朝边军驻地赶去,边军吃了亏,驻城守军多少也要受到粘连,他还没蠢到要和镇北军一起为难北云边军的地步。
不止恩多带领的驻城守军,即便是城内百姓,也不忍不住推开院门,探头望向这惊人的一幕。
焰火平稳下来,又如后备能源一般填入火墙,光是远远看着,就有一股难以忍耐的灼热,更不必说距离更近的军卒,有人被直接炸飞,也有不幸被波及,但没直接丧命的,一时间哀嚎四起。
所有人都明白,那是营帐的数百桶火油被一同点燃了。
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在驻地萦绕,所闻之人无不渗出细汗。
于瀚凝视着眼前景象,额上青筋暴涨,五指攥得发白,眼底杀意难掩。
他从未想过,竟会被潜入平辽的一支镇北军卒做到这般地步。
最可气的是,从那平辽城门开始,一直到驻地各处,手下军卒的眼睛竟同摆设无二,无一人察觉这支镇北军卒的异常!
他自然不会想到,四人当中,有着一张能实时洞察北云军卒动向的地图。
身怀这等奇物,换做谁被整了都觉得不可理喻。
“还愣着干什么,等死吗?!!”
于瀚冰冷开口,字语都是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的。
副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按在刀柄的手掌都是颤斗的,扯着嗓子大喊:“快!灭火!”
思绪抽离,众军卒回过神来,才慌忙动起来,完全混乱无序。
慢慢的,整个驻地的军卒都做出反应,开始寻水灭火,上万卒尽数向着被火墙粘连的范围汇聚。
于瀚的眼珠长出血丝,此刻满脑子都是将那镇北军的精锐揪出来碎尸万段的想法。
浩瀚的内炁被他牵引出来,竟在周身衍出一个无形的气场,层层气浪透漏锋芒,象是海浪一般不断朝周边荡开。
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发的煞气,即便是那观星境界的副将也不由胆寒,不自觉退开许多步。
无形的炁流在于瀚身边萦绕,他俯下身,脚掌猛地发力,地面被踩出深坑,他的身形紧随其后闪出,直指火势最猛烈的火油营帐。
所过之处有残风席卷,恍若一道利剑,将那骇人的火墙斩作两半,而他身边环绕不断的炁流,直接化作了护身的罡气,无论涛涛烈焰如何奋力,就是侵扰不进分毫。
同样的,这位搬山境的主将也不轻松,驱使内炁抵御火浪,对于身体内炁的消耗巨大。
但眼前模样,显然是动了真怒,有些不顾所以,只为逮住这天杀的镇北军卒!